“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

商荣面不改地掐住他的胳膊：“还不是怪你这徒弟太不成，你若中用，这差事本该由你来，哪儿用得着劳动我。”

“哼，我只知

他手指不断用力，掐得赵霁嗷嗷大叫：“徒弟知错了，徒弟无能，不能为师父分忧，还请师父手下留情！”

“我每天帮你洗衣饭，叠被铺床,比贴丫鬟还尽心，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疟疾上似的剧颤一阵，脱手，扑通跪倒，失声哀嚎：“大人，我真是冤枉呀！”

第31章山中岁月之赚钱

赵霁拍手称快，暗夸商荣办事牢靠，却不肯放弃调侃。

卖力求饶好歹保住胳膊上那块，他着痛，百般怨愤地思筹报复，却见商荣神情冷寂下来，遥望窗外，渐渐染上飞雪的气息。

“那我不是还陪你聊天解闷了吗？你这个孤僻鬼，没我你早冷清死了。”

商荣否定得无比脆：“你是我的衰星，跟你在一起我只会倒霉。”

“大师兄在提到香秀把咬痕留给他纪念时，泪了。”

商荣早看这徒弟总是无孔不地向自己调存在，估计仍是大少爷习气作祟，老想让人捧着惯着，对这不切实际的心态他一向果断打击。

赵霁听罢也是唏嘘，不过同情似风柳絮，很快落到怨责的淤泥里，闷叹：“要我说大师伯就是活该,香秀在世时他不珍惜,死了才知后悔，所以人不能不知好歹。”

可是已无人信他。

赵霁竖起眉：“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商荣和慕容延钊相多年，大致了解其情,此人浪轻浮，温和中庸,却并不懦弱，他相好的女众多，如今独独为香秀落泪，足见用情至。

他们原先商议假若蒋发拒不招供，就由商荣扮鬼去堂上恐吓，他惊慌错时定会脚，不想竟得他手杀人，这一偏差倒是更如人意，先就地决了帮凶，那主谋当堂杀人，事后必定法网难逃，香秀的冤情总算得以昭雪了。

一里外的客栈里，商荣正脱下被雨雪濡的白衣，他的鞋底绑着两七寸来长的竹竿，走起路来脚不沾地，便有了乘风浮之，再得上乘轻功加持，常人见了还真以为是鬼魂漂游，故而能成功唬住衙门里的人。

“你知我刚才在大堂上看到了什么吗？”

“你不是很讨厌穿女装吗？这次怎么主动提来扮女鬼？是不是上次装小姑娘装上瘾啦？”

商荣说：“前面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姓蒋的嘴无比，死活不肯认账，后来我一场，他顿时吓个半死，情急中拿打我，结果失手将我后的月娥打死了。”

“……反正不是鬼。”

“那是你偷懒，专挑轻松的，像打猎砍柴，挑修缮这些活儿都是我在。”

堂上几十双睛都清清楚楚目睹了蒋发杀人的全过程，凶也还被他握在手中，即使能躲过香秀的命债，前这桩死罪却是无论如何赖不掉了。

赵霁递给他一张手帕汗，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对我好的人我个个记在心上，可是绝对不包括你。”

他咳嗽两声，故意颠着腔调提醒商荣：“你也是，知谁对你好就该好好惜福,不然等到以后失去了,哭死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