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续里满上泪，沉默一阵，说：“我，我没什么胃，不吃了，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王医生面对兴采烈的姜续，颇讶异：这位病人前两天还半死不活，今天那双熊猫却闪烁着亮晶晶贼溜溜的光芒。

姜续醒来时，发现自己蜷在平台上，上裹了一层毯又一层被。

初武走过去，吻吻他还在冒虚汗的额，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急什么？等会儿我去餐厅辞职，和你一起去上海。”

姜续：“你……”

屋里，早饭已经好了，红豆粥，清炒豆芽，香炒西芹，初武正把煮剥好壳泡在蒸鱼豉油里，看到他站在门，欣喜地招呼：“醒了？过来吃饭。”

“妈，我上次寄回去的鱼油胶你要记得提醒爸爸吃，护肤品我不太懂，下次我问问同学，给你买几瓶……你别担心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姜续絮絮叨叨地说着，让人怜惜得不知该怎么护才够。

太随，对自己若即若离，自己求而不得，在眷恋和理智之间徘徊不绝。

姜续抓起王医生桌上的囫囵喝了一气，右架在左上抖抖，窃喜：“王医生，我不住院了，你给我签个字，我要退院。”

对姜续的情无非是一坛酿久了的女儿红，启封后狂难抑，义无反顾想与他到老厮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回避。

初武拍拍他的背，“别你你你了，你有什么事的话，信得过我就和我说，信不过我拉倒，我不问，反正我要跟着你，你别想甩掉我。”

姜续把脸埋初武的肩窝，瞬间将那块衣服泪了一大片。

“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啊？想住就住？”王医生转转笔，笑给他写了张药单，嘱咐：“你是有经验的，注意事项也不用我多啰嗦，你要自己调

“我都还没问你呢！”初武轻松地笑笑：“别啰嗦了，赶去洗脸刷牙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

姜续呜咽：“你……”

王医生闻言也喜上眉梢，“你朋友知了？那太好了，我早劝你要放下心理负担了，你看这样不是好？你是不是都和你朋友说了？”

初武握住姜续的手，放在自己上吻了一下，他对那个叫韩谦的人既妒忌又愤恨，妒那人乘虚而占有了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姜续，恨那人让姜续经历这么多苦难！他的姜小猪，从来就只有他自己可以骂可以，从不让别人欺负，不让别人打骂，不让别人给他的小猪一委屈！那个叫韩谦的禽兽畜生王八，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猪再和那人有什么关系！

姜续朝治疗室门外努努嘴，“喏，我朋友在门等我呢，他死缠烂打，说要他自己照顾我才放心。”

姜续有不好意思，“嗯，嗯，什么都说了，说了一个上午，被他骂死了，说我要住院的话他也到医院来定个床位……”

有令人不安又温馨得反常的气氛。姜续有惶恐，自言自语：“我怎么睡在那了？”

初武耸肩，无可奈何状：“你那么折腾，我能睡吗？”

“你去哪我都陪着你，你这猪没人照顾怎么行？”初武抱住自己的宝贝小猪摇了摇，可惜他最近瘦了，都要瘦成猪排了。

姜续看着他，嗓音微颤：“你呢，你没有睡吗？”

王医生挑眉，“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