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喜咖啡，红酒，这些东西镇上全都买不到，得阿爸差到大城市给她带。她会拉小提琴，笔字写得特别漂亮，还喜放我听不懂的歌。”

“你什么啊。”瞧见是周泗，叶燃有些不自在。

“完了完了，连|长要骂死我。”叶燃赶从床尾拽了衬衫和内|，正准备穿时，突然想起来边上还有个周泗，便：“劳烦您转，我穿内|。”

他确乎是醉了。

肩膀上是真实明晰的重量，转过能闻到对方上啤酒的麦芽香气和沐浴的柠檬味。周泗摸了袋里的纸巾，帮叶燃了脸上的酒渍和泪。

“中考之前，有一回，阿妈没注意把本给我了。那本上，有我，有阿妈，唯独找不到阿爸。”

叶燃耳垂有些泛红，：“让开让开，我要刷牙洗脸了。”

第18章第十七章

“今天是新生军训|检|阅，首|长们全在太底下等着您呢。”周泗抱着双臂，挑了挑眉，“不然您继续睡。”

“你要看么，咱俩比划比划。”

叶燃只得在被底下摸索着|上内|，：“知你天赋异禀，本钱雄厚，就算二两也长得比我们密度小积大。”

他转过，背靠着护栏，仰望着沉沉的夜空。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后来说的没听到吧。”周泗斜倚着墙，正对着卫生间镜里的叶燃。

“上下都是败笔，也就这两条过得去。”周泗评价。

叶燃咕噜咕噜漱，吐了脏，漫不经心：“没啊，喝醉了没揍你就算好事了，谁知你叽叽咕

“可是呢，这样两个人却走到一起，生下我，日过了十五年。”

叶燃醉了一宿，脑袋沉甸甸的，痛裂。恍惚中有人掀了自己的被，空调的冷气了来，凉飕飕的。他猛地想起来自己睡的习惯，惊地一个鲤鱼打，扯了被捂住下半|。

“顺路给你带了茶叶跟包豆浆，放这儿啦。待会儿边走边吃。你快起床——”

周泗时不时“嗯”一声，其余时间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叶燃下一瓶又一瓶啤酒，絮絮叨叨地说着小时候的事，又是大笑又是泪。

叶燃翻了个白，从梯上爬下来，正准备穿扔在书桌上的，只见一旁的周泗托着下，将他全打量个够，那目光赤||的，从扫到脚，带着一侵略的意味，浑像叶燃上没穿衣服似的。

“阿燃，快起床。”

叶燃伸手指了远耸的明黄钟楼，：“你瞧那钟楼，千百年了，就在那里。而人心呢，朝夕之间，便又是一个主意。”

“打小我就觉得，阿妈和阿爸其实不一样的。阿爸喜喝茶，大烈酒，到醉醺醺的。他烟得厉害，一杯茶三分之二都是茶叶，一生气就喝闷酒。他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在家地到二十岁跑江湖，脚底板一层厚厚的老茧。”

周泗笑：“谁还没那二两，你害羞个什么劲。”

“我......我从小就很乖。”

周泗盯着叶燃，摇了摇。

叶燃边说边酒，脑袋一一沉到周泗的肩上。

被时间改变的又是什么呢，周泗。”

“他们一直没说，我也就当不知。他们不想让我知，我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