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说前边那个湖有鬼，喜跟小孩玩。有小孩在里游着游着就被鬼拽住脚，给活活淹死了。”

两人正脱了上的汗衫，准备往河里去，却望见了前方塘边上不寻常的一幕。原来是一个着碎上衣的少妇，披散发地跟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吵了起来。那少妇瞧着约莫三十多岁，趿拉着一双拖鞋，发却已是灰白了。她脸虽是蜡黄，倒也能瞧见少女时期的几分姿，只是面目凌厉，像是积了几世的怨气，一脑的冲那老婆倒了来。

“咱们不别人家的闲事。”

“你才多大呀，怎么跟七老八十的大爷似的。”

叶燃低看着脚尖：“不知，可能是阿爸阿妈床底的看多了，总觉得世界上的好东西总是要拿另外的我珍惜的东西换的。既然这样，我就不要了。”

那老婆也不甘示弱，左手叉腰，右手戳着少妇的鼻，嘴里迸着不不净的话，骂到兴上，脆上手揪住少妇一灰发，毫不留情就是一掌扇了过去。饶是老婆力气不小，毕竟岁数上比少妇吃亏了二十来年，只见那少妇被打疼了，便两只手狠命一推，那老婆一个踉跄，竟从田埂上骨碌碌到了塘里，惊得塘里本自在划的家禽扑腾着翅膀到窜，一片混。

“大人们编这些故事就是吓唬你们小孩的，哪有鬼啊。”周泗嚼着草的，摇不信。

叶燃顺着周泗，下了田埂，却并不急着挨家挨地找相熟的大人，只是反手牵住了周泗，竟是往自家方向走。

叶燃：“阿妈这样说，便是说明湖里真的淹死过小孩，我胆小，万万不敢靠近湖边的。”

“那个年轻的，是咱们村一个姓张的泥瓦匠的媳妇，是个改嫁的，不受婆婆待见。有一回她婆婆喝醉了，寒冬腊月的，大半夜把她关在门外，说是不检。她老家是

周泗学了叶燃，果然有一酸甜的在嘴里蔓延开来。

虽然离小暑仍有几天，但乡间午后的日已是有些毒辣了。叶燃在田埂边上了一把野草，递给周泗一些，剩下的自己揣兜里。他捻了一，把草的嘴里嚼了嚼，招呼周泗：“这是草，你快尝尝，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你平常不是东西的么。”

那老婆却是个旱鸭，摔里自然拼命呼救，可这烈日当的时段，庄稼人天未亮就扛着锄下地农活，余下的老弱病残也在家中院的树底下乘凉，哪里有心思着大太跑门在田埂上溜达呢。是以那老婆在塘里咕咚咕咚着，原本中气十足的叫声渐渐喑弱了下去。

论明日的钓虾之旅。

听了叶燃这番话，周泗心里无端有些空落落的，仿佛原本已升上晴空的氢气球正漫游天际，忽然之间被放了气。

叶燃老老实实：“活着就很好了，以后能让爸妈搬城里的房，有一份写字楼的工作，就是我的志愿。”

“你认得附近的人吧？咱俩得快去找人，不然这大妈恐怕撑不了多久。”周泗说着，拽了叶燃就要下田埂找帮手。

“你这人一没冒险神，战战兢兢地活着，有什么意思。”周泗嗤笑。

“就是在岸上玩也是要小心的，鬼会爬上来，把小孩拖里去陪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