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想笑，两个老爷们活像两个异地恋的大学生，居然煲起了电话粥，平时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多话说呢，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一直在煲电话粥。

这时，陈玉珍回来了。志钢拿了一瓶二锅沉着脸坐在椅上。小天招呼：“妈，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小天没说话，只盼他妈快回来。他有预，这年恐怕要过不消停了。

小天心想您饭的手艺也不咋地呀还好意思说我？这些菜都是池陆建议小天去超市买的半成品，菜切现成的，也是腌制好的，放锅里拉拉就能吃，怕的就是他大过年的还得吃黑暗料理。

小天刚想接话，志钢“啪”的一声就把酒杯撂在了桌上，一杯酒溅了多半杯。

小天从他带回来的那堆年货里拿一瓶五粮，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对志钢说：“爸，过年了，喝这个吧，别喝您那二锅了。”

“您还没尝呢就知比您得好啊？这都半成品，我就扒拉熟了而已。”

小天：“卧槽，你不会……”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小天才睡醒，起来的时候左边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线。

吵架的夫妻从青洋溢渐渐变得白发苍苍，夹在中间的孩从懵懵懂懂的黄小儿变成面无表情的青年。墙上的时钟转得飞快，房间的装饰也随着时代不断变换，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吵架的姿势。桌就是他们的楚河汉界，俩人各自在自己的阵营里向对方叫骂，只有小天，从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无视，再到现在的漠然，转变得层次分明。

池陆：“去，上耳机。”

从冰箱里拿几个半成品的菜，小天跟他爸说：“这大过年的，一会我妈回来您别说她。您饿不饿，我来饭。”

么了？”

池陆：“说什么都行……”

陈玉珍兴：“小天的啊，哎呦看着不错啊，比我得好。”

“谁照你似的，大年三十还往外跑！”

“谁找不痛快了？到底是你找不痛快还是我找不痛快？”

小天起床冲了个澡，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他觉得这跟平时的周末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假期长了。走客厅，志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烟，他问：“爸，我妈呢？”

“我在家里憋得慌，还不许我门了吗？”

志钢没吭声，小天默默地给他们爷俩都倒上了酒。陈玉珍坐下，兴致地吃起菜来，一边吃还一边说：“不错啊小天，好吃的。”

给池大厨打了这么久下手，理这几个半成品还不至于糊锅。小天迅速炒了三个菜，还了她妈昨天炖的带鱼和馒，半成品菜味如何不知，卖相都好。

志钢：“你会什么饭？”

他觉得他们

“……”

小天对这争吵已经麻木，他可以毫无知觉地听着他们一直吵下去。有时还能开个上帝视角，仿佛灵魂窍一般飘在空中观望着这一家三，活像看着一不断快的家情景剧。

陈玉珍嗓门立提起了八度：“你摔什么摔，这大过节的你找什么不痛快！”

“你不就是沉着我回来晚了吗？我碰见几个好久不见的老街坊多聊几句怎么了？什么都要我。”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