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眉呜咽，目光满是惊恐，却偏偏挤满目柔情，佯装伤心，“师父，外面的世界并不好，无忆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罪，被人骗了，才知只有师父对我最好。无忆离开后，一直在后悔，无时无刻不想着师傅对我的好。现在无忆厚颜回来了，师父还愿意收留我这个徒儿吗？”

石观音温柔微笑：“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对你，只有我才可怜你，收留你。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小，在我的手上，轻得像一只小老鼠。我只要轻轻一握，就能

第85章素手描眉

石观音是一个自恋的人，所以她上了镜中自己绝的影。但现在她成了这幅鬼样，镜里的人不再完，她也就从对镜的恋中脱来。

她徐徐：“你那次走的匆忙。我只来得及准备几样酒菜为你践行，我们喝了一夜酒，第二天你就走了，这一晃已经过去好久，久到我已经不记得你长什么模样。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喝醉过，也没有人陪我喝一夜的酒了。”

被坑了——

看着镜人绝的姿，满足的坐在镜对面一张宽大而舒服的椅，温柔地笑：“你真好。只有你，我的心意，只有你知，只有你了解，我悲哀的时候，只有你陪着我难受，我兴的时候，也只有你陪着我喜。世界上又有哪个男人比得上你……那些臭男人本不上你。”

她一双纤的手，温柔而缓缓地在自己移动着，梦呓般低语：“你还是这么丽，可我已经变了。”

没了镜，石观音反而更加从容，她的言笑是那么温柔，风姿是那么优——只要不看到她的脸。

柳无眉从珠帘后走了来，抡起秘室里的香炉，狠狠砸了过去，哗啦一下，镜碎了——石观音剧烈抖动的趋于平静。她脸上的血褪了个净，狰狞之却也变成温柔的笑意：“碎得好！”她盯着镜的碎片，“这么丑陋的脸，我也不想见到了。”

“无忆，你回来了——”石观音柔声唤着柳无眉过去的名字，嫣然，“我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你说你已是大人了，应该来见见世面。你从小生长在这片荒漠中，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都不知，于是你离开了我。”

她猛地掀开自己的面纱，目光恶毒盯着镜中的女人。一半脸若天仙，另一半脸却像地狱里鬼。她的开始剧烈抖动，嘴角浮现一丝狰狞。这时候她看见镜中现了一个几乎毫无瑕疵的脸。这张脸上的廓和线条，简直完得和一件心的雕刻一样，唯独眉是画上去的，却不是属于她的脸。

柳无眉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恐。她都不知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居然相信了那个男人的话。那个男人有特殊的让人信服的气质，她原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没想到居然也会信开河，用谎话忽悠她，害她正面对上了石观音。

柳无眉：“……”

“喝酒？”石观音半张鬼似的面孔，肌不自然的扭曲着，狰狞可怖，另半张脸，却正温柔的微笑，得尘脱俗。

“师……师父——”柳无眉颤声。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唯有装可怜，博取对方的怜惜。柳无眉中泪光闪闪：“师父——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以后我还陪你喝酒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