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但这都是过去的梦境了,不重要。我斟完茶,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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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自从得知我有那种药,以及在为谌辛焕治病后,皇帝经常传召我。无非关心关心谌辛焕的病情,问问还有些什么奇药。
陪他走在豫游园里,他问,“客卿,你认为世上是否有长生不老药?”
我答:“老子曰: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生而不生,所以能长生不老。众生也是一样,有生有灭,却又不生不灭。有些植物活千年万年,可是不会动,感受不到这世间的快乐。蜉蝣朝生暮死,但它一日都很快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他道:“说得极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得之,失之,悲之,喜之,得失之间,不过生死一瞬,我只要快乐,无边快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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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辛焕虽在朝中人缘极好,人脉极广,人情颇丰,跟他关系不错的老臣众多,但不见得都愿意卷入此事。大多还是人人自危,各安其好。
我曾经询问过陆均对此事的看法,他道,“若在以前,睿顼王鼎盛时期,他一挥手,立马有忠臣为他联名上书,请奏陛下。但如今,他抱病多年,陛下想用他的时候他推辞,找这样那样的借口,陛下对他的耐心和忍耐度早已消耗殆尽。要是现在又说领兵一事,实在不怪大家不敢瞎站队,皇帝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就是因为没用又不能拔除他,才厌烦他。”
“因此,我们需要让陛下看到他的作用,让他有一个上战场证明自己的机会,不是吗?”
“在下认为,这个机会主要是陛下给的,靠他自己争取,也不知是生机还是死机,若如,我们帮他背书,拉大家伙儿一起陷入危机,这样得不偿失呀。”
他说的不无道理。再者他现在有怀孕的妻子,未出世的孩子,更加谨言慎行,步步为营,对朝廷政治风向亦是亦步亦趋,人云亦云。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的确不是能掉以轻心的事情,特别是如今张灵诲在朝野中权倾一时,勾心斗角,算计陷害,让很多人都自顾不暇,何谈为谌辛焕涉险。
但谋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朝廷众臣的支持,光这一步就难上见难。
“这睿顼王,眼看复出无望,东山再起似乎更不可能,公子还是不要再费心费力,早日择良木而栖。”宁还珏这样劝我。
我去找魏子缄,他还在跟张灵诲胶着,焦头烂额,但他是最先松口的。
“我就问一句,这件事情能不能把张灵诲拖下水,要能,我就参加,不能,我就先搞定我这边,叫张灵诲这老东西吃瘪的事我一律大力支持!别的暂时免谈。”
其他的各部大人,齐朔,兰岳,唐冼等人,平时与睿顼王往来慎密,共饮商谈,但此时回答却是模模糊糊,语焉不详。
“那些各部侍郎不打紧,平日里我与他们的往来众人皆知,就算不想来,别人也会自动划到我方阵营。”谌辛焕笑道,“主要是那几个大臣,魏子缄,陆均,张灵诲,宁还珏等。”
至少要争取一半以上。其实只要尹辗在我们这边,希望就有大半,他若表态,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原先的预判评估。但他不管。我感觉他在朝堂之争的事情上已经兴趣索然,隐隐有种他想退居幕后,垂帘听政,或转向寻仙问道,沉迷研究人皮邪术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