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温和：“所以你就想用男女之情让他对你好，重视起来？”

“你不打算帮帮我？”我说，“你帮严艾追求谌暄，还帮殷孝楠设局骗取她的心，你不是最擅长这些路，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

他好到挑不病，伪善到完无瑕，慷慨散播情份，人人都欠他一情。

“不委屈，侍寝而已。”

还有被他陷害又救了的蠢人。

他神情平淡，“那下次时，你可以把我当成他，我不介意的。”

刚走两步，他在我后不回地：“我说过的，他要是对你有怨言，我会治你。”

“先给他设局，安排他受伤，再刚好我救下他。”我一拍手，“他容易生病，他装病还是生病，你就让他真生病，然后我去照顾他，日久生情，绝妙。”

“反正我不会对他产生情，我只会觉得恶心，他痛苦还是难过跟我一关

“我不，就让他对我好一不行吗？”想到这我就烦躁不已，“你看不到他是怎么对我的？拿绳绑我，叫我张开双服侍男人，他有把我当个人看吗？”

我被吓住了。

生来就该被仰慕，倾恋，追捧，崇拜，走到哪儿都受迎。

“你他妈不是厌恶男女之情？别演了曲颐殊，想利用我摆脱这里直说。”

黄昏后，覃翡玉跟谌辛焕谈完来，他衣冠整洁，神清气朗，我坐在长廊上看日落，他朝我走过来，在外他总是跟我保持两三步距离，彬彬有礼。我跟他说：“我好像喜上谌辛焕了，不然我为何这么在乎他怎么想我。”

“我听他的话，是怕他讨厌我。”

然后，得到的是这样的对待。

“轻而易举，如何轻而易举？”

“这不算害他，反正他受伤或生病最后都会被我照顾好，我们两颗心还可以贴得更近，对我是好事，对他未尝不是。你要不是这么认为，为什么总是这样？”

反观覃翡玉，他有一与生俱来受喜的质。

那时覃翡玉因为横一脚谋逆的事被尹辗摧残抛弃，在众叛亲离时惟独谌辛焕是例外，他在我心中是个好的人，重情重义，侠肝义胆。甚至远远看一就觉得甚是喜他。有多恨尹辗，就对他多少好。我曾经想认识他，想结识这样的朋友，真心为知己。

短暂寂静后，他说，“可是他让你跟我……”

“之前他没发现我冒充珗薛的时候，我在院里打摔伤了手，他关照我，姑姑要打骂，他看见了也及时拦着。还有他经常看珗薛那幅画，他们都说那是他的意中人。”

他笑了，“这事你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设计陷害谌辛焕？你跟谌辛焕比起来我肯定选谌辛焕，他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害他？”

说实话我原本没有想骗他，但既然他识破，就只好坦白。

谌辛焕，你把他当个人，能不能把我也当个人。

如果我说他不好，谌辛焕会罚我，陆均会骂我，宁诸会反驳我，蒋昭会讽刺我，但是所有人都可以说我的不好，也没有人为我说话。不该讨厌他吗，我讨厌死他了。

“你知什么是喜？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他也答得很快。

这是他跟尹辗的共识，还是全天下男人的共识？

他弯下腰，“那我为什么不自己让他病再治好他，要给你创造机会，你说说看？”

“因为我喜他，你不喜。”我答得很快。

由他医治的病人，受他帮助的穷人，有求于他的大人。

怒气由腔升起，在内肆意横撞，经过的地方就会控制不住阵阵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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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他叫住我，笑得慈，“你受委屈了。”

他最知怎么气我，我快气炸了，曾经主动权在我手里，我想睡就睡，想让他就，赶房间也随时可以，还说他休想再爬上我的床。这下好了，伺候不好还得挨打。

“……什么时候的事？”

么。就他的这勾当，我没有什么话好讲，或者摆好脸，只想走过去，视而不见。

他手猛地拍在木栏上，盯住我的睛。

女人的作用仅此而已，当作取悦男人的工。

这太奇怪了，在这些事还未发生之前，他送了覃翡玉一座宅，邀他山中对饮，湖河泛舟，在他落魄时拉他一把，扶持他拿回医客份，使他重新成为各位大人府上的座上宾。

为什么，因为覃翡玉是男，我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