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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魏子缄道:“曹裎想退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将太傅大人劝诫他的话转告给他之后,他还是执意如此吗?”
覃翡玉回:“现在还没有明确的答复,但在下认为,太傅对其给予厚望,已超出了曹大人能力范围,他只是小小的兵部尚书,对兵部调兵之事负有很重的责任,若兵部一有异动,他难逃其责,必身先士卒啊。他的退缩之心可以理解,不要逼他为好。”
什么意思,曹裎真要协助什么人叛乱?
“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但水到临门,迫在眉睫,左右不过一个死字,这紧要关头哪能有半点犹豫,舍身取义,天下大义面前,不值得牺牲一条性命吗?”
“每个人考量不同,小生还是认为……”
“够了!”魏子缄一挥衣袖,“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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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亭中正在发呆之际,有人前来相邀,我告诉门口的小厮,“打发他走。”
长公主,谌烟阳,为什么会在逆反叛军被平那日,从城楼上跳下去呢?
突然想到,覃翡玉独自去见魏子缄,这个时候椎史在哪儿。我摸到东厢客房,房内淫秽声巨大,椎史就抱剑坐在外面的树上。大抵是覃翡玉嘱咐他,要是长公主发现异常大闹,就及时斩杀之类的。长公主面子还是要,椎史的作用就是在长公主逼那替死鬼开口前先一刀了结他。
我站在树下,抬头看他,他低头看我。
“去去去,来听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我奇道:“你知道是我?”
“我知道,小白跟我说了。”
他从树上跳下来,“小白说你到处瞎晃,你就是来玩了吧?”
“那你告诉覃翡玉我来了?”
“没,小白不让说。”
那就好。
我说要是谌烟阳发现你送的人不对之后找你麻烦怎么办?
他道:“我就说奉命行事,爱找谁去找谁去,奉谁的命无可奉告。”
过后,他顿了顿,“穿这么少,你冷不冷?”
他不懂我为什么突然开始落泪。
父亲曾说,离别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课,却又不可避免。
他知道我什么样,却待我一如既往,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我们站在树下这一会儿,引起了长公主的警觉,数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他按着我的肩头把我转了个方向,“快走,别回头。”
我就往前走,身后杀戮打斗声起。我走得很慢,因为我想醒过来了,从过去回到现在。
走到花园的小溪流边,意外撞见严庭艾正在与宣霁道别。
隔得太远了,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听不到。
严庭艾神情落寞,宣霁一如往常,她温婉地笑,严庭艾听着默默点头。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今夜,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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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尤庄停下,我和小四小五下车后,小白深深看了我一眼,驾车离开。在我住的院子,房间都亮着灯,覃翡玉比我先回来,正在吃仟儿做的夜宵。我站在这里,突如其来的情绪涌来。这个地方,好熟悉又好陌生,陌生的覃翡玉,熟悉的仟儿,陌生的小白,熟悉的椎史。
仟儿看到门口的我,对我招手,“曲小姐,来吃馄饨呀。”
我摇了摇头。
那时的覃翡玉为了博得信任,对别人好是惯用的伎俩。
但是仟儿,她从来没有过手段和伎俩,她是我回到这里来又感受到的温暖。
她会在很多个只有我和她在的夜晚听我把覃翡玉的故事念给她听。
也会兴致勃勃听我分析尤庄几个夫人之间的八卦。
还愿意配合我相信那些瞎掰的鬼话。
我们会睡在一张床,一张被子里,互相暖脚。
她在我生病时,熬药,煮红糖水,她没有太多心思。
但却在她生病后一个人也没有在身旁地孤独死去。
此时此刻,她就坐在门槛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边嗑边看着天上。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她说:“天上的每颗星星代表了一个人,是不是真的?”
我说:“真的,我见过我那颗。”
她说:“怎么找到的?”
我说:“你看到它的时候就会发光。”
她说:“天上一颗星星陨落,就是一个人死去了,我的大概还亮着吧。”
她问我:“你哭什么?”
我也想知道。
她问我为什么戴着幂篱,我说我去了一个这趟来必须该去的地方。
她说:“什么地方,好玩吗?”
我说不好玩,“那个地方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那你去过了就要走了吗?”
“是呀,要回去了。”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