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女相投,挑花了眼,转头就一得罪,得罪俩。你也是,叫你安慰两句,颐殊是被人嚼舌根,秋子是替你打抱不平,你倒好,一句无聊至极。这会儿好了吧?”
我说:“是啊,昨天还身在极乐天堂,今天就掉入寒渊地狱。”
“地狱感觉如何?”说着边摇头边往里走。
我在台阶上坐下来,静静感受,夜凉如水。
八寒地狱,对有能力的人来说,想从深渊爬出来或许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我早已,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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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庭艾说她的夫人不舒服,请我来为她看诊,把完脉后我跟他说,“恭喜,你要当爹了。”
他很高兴,与翟夏川相视一笑,就兴致勃勃地要去翻诗词典籍,为孩子取名。此外还要十里八乡地通知亲戚,给家里捎信。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先做父亲的。
我默默收拾药箱,翟夏川命管家留我吃饭,我说不了,还有病人。他说:“公子还是多歇着吧,碌碌忙忙,看着心神不宁的,当心开错了药方,闹出人命。”
说了感谢老伯提醒后我就离开了。我确实不打算出诊,下到地室,面对着一具尸体,盘腿坐下,陷入沉思,我该怎样达到那般高品质的要求呢?像是不可能的事。
约摸半个时辰后,我上去透透风,清亮抱着一篓书过来:“公子,我找到了!”
我随手拿起其中一本,《寒蜇夏虫录》,“收起来吧,暂时用不到了。”
他把手掌放在耳朵旁,微微侧身。
“公子你听,是什么碎掉的声音?”
不等回答,他接着道,“是心碎了。”
我把书卷起来敲他,笑着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蒋昭过来吃饭,问我怎么都不到他那儿去了,不是说要等到冬天才闭关?我说改了,早点弄完早点了事。他若有所思:“避开一个是一个,这俩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上官了?”
“什么还是上官,从来都不是。”我瞪他一眼,“今天早上随她父亲离玦了。”
“这就回去啦?颐殊还一直说去找她呢,玦城也没好好逛逛,带她玩一玩不留遗憾。”
“北方气候不比南方,北方干冷,南方温湿,与淮北不同,有些蚕丝淮南才产……”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他道,“听闻崇任东与太子搭上了关系,他这人脉网撒得不是一般的大啊。”
太子晗不说遗传了老爹十成,至少继承了皇帝七分,两分放荡两分轻浮三分荒淫无道。他一张帅脸酒肉声色,都让人觉得可惜,迎娶太子妃东城孙氏后,得一献贡军伎,据说床上功夫了得,独宠这妖女,整日与其厮混在一起,看都不看太子妃一眼,孙氏终日郁郁寡欢。但就沉溺女人这一点,我没有什么资格说他。
谌晗这个人对政事不感兴趣,让人非常放心,这里的人自然是指尹辗张灵诲赵勐获一干执掌大权的人。他是天生的傀儡,从小没有安放骨头,不必有骨气,旁人说什么他都油盐不进,更别说劝谏向上好学之言。就我所知的魏大人,曹大人,严大人,并未将希望放在他身上,他们曾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件事上,可惜功败垂成。
我跟蒋昭说,“你该把异人阁的传统生意做起来。”他问什么,我说,“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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