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能尽其所能办事,剩下的,听天命。”
我靠在赵勐获身上盯着覃翡玉,他不看我。我知道所有男人在想什么,不包括他。也知他们图谋不轨,从他们眼里看得出来。假如说是自作多情的妄想者的自恋,那就自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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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三人在青楼坐着,竟遇到了前来找乐的赵勐获赵大人。他是这儿的常客,早说了不要来醉美楼,蒋昭偏不信邪。他一见到我,便迎过来,“覃公子,稀客呀,听说你不看病了,原来是学会享受人生了。”
“是啊,人生苦短,要及时寻乐。”我回道。
蒋昭以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遇上了,他就坐下来,跟我们一道听曲赏乐。妈妈一看他落座了,了然于心他的品性喜好,当即给我们送了一波姑娘过来。认识赵勐获的就朝他过去了,剩下的才留给我们选,有两人朝我过来,我给她们指了路,我的左边,蒋公子的左右旁还空着。
她们顺着我指的方向过去,可能还对视一眼无奈极了。有位姑娘略过我时低头看我,我冲她笑了笑,随后面无表情地转向正前方,场中舞伎玩着水袖,赵勐获不时叫好。他左右拥着调笑的模样,与一年多以前我认识他时别无二致。
“小覃呐,你怎么还是没长进啊。怎么,胭脂俗粉入不了你眼,又花粉过敏?”
我一年多以前用过对姑娘们的胭脂水粉里的某味花药过敏的借口。
宁诸立刻同我打圆场,“赵大人误会了,我们只是出门散心,欣赏歌舞表演。”
“欣赏歌舞?那你怎么不去今年宁大人——不对邧国公的歌舞宴呀?难道宁文书没给邀请函?还是蒋公子上道,难怪生意做这么大。”
蒋昭一边“过奖过奖”哈哈哈地陪笑,一边隔着座位敬他。
宁诸听见他将他这不大不小的官职念出来,脸色变得不好。虽然他说这是他自己选的,他做的挺开心的,但国公爷的儿子这么低的职位在外人眼里只能是不受重视。我无所谓,左耳进右耳出,这些年已经免疫了。
看我没多大反应,赵勐获哼唧一声,“自那年事变之后圣上就以杀人取乐,皇亲国戚、王公贵胄屠戮多少了?也是,发生那种事就该斩草除根,清得干净点,可怜这胡岚岐跑来跑去地杀人了。宫里又缺美人,要我说,就缺个国色天香拴住他……”
好笑,不同情被杀的人同情杀人的人。这胡岚岐是皇帝身边第一杀手,杀人都是带着御旨去的。奉旨杀人,杀的都是皇帝的宗室亲戚。
赵接着讲,“后宫就是太缺人,不会来事,要有一位能赢得圣心,让他分不出心想杀人,能死这么多人吗?听说还将皇叔关笼子里扮猪,哎呀呀……”
我们都不说话,这种事哪能容我们随意评价,他敢随便置喙也是料我们岂敢告发,这些话不等到皇帝耳中我们先死,割喉,发声器官也无了。
我们不上当,他没那么轻易放过,“我看在场这些,全都姿色平庸,资质麻麻,难怪覃公子看不上。蒋昭,你做生意的,你那异人阁可有什么好货色?”
“赵大人说笑了。”蒋昭扯扯嘴角,“我那异人阁都是些丑怪出奇,图个新鲜,猎奇重口的江湖艺人,本想改成戏院,说没钱吃饭才留下来继续营生。哪有能往宫里送的啊。”
“也是,不常去忘记了。以后还是得多去坐坐。”
“别,醉美楼更好,您还是留这儿吧,妈妈本来就不高兴,该怨我抢她贵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