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浣放下茶杯,淡淡说了一句话:“她不能被赶出去。”
什么意思,我背后还有人吗难道说?
管家一听也有点虚火,弱下声来问道:“什……是谁要保她吗?”
保我?
是要我多受些折磨吧。
“打一顿,放她回去。”他轻描淡写,转着手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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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倒不是很重,就是短时间内爬不起来。阿筝把药汤端到我手上,这段时间她都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我。她打来盆水,沾湿帕巾,给我擦脸。
水还没烧好,我们只有一个浴桶,轮流用,十个人就十天轮一次,起初我还觉得十天才洗一次也太不讲卫生了吧,结果现在怕伤口感染半个月都没洗过。
看她不开心,我便问怎么了,其实很好猜,中秋越发临近。我哑着嗓子问她:“如果有机会去到歌舞宴,你能表现好吗?你有信心吗?”
她本来蹲着身沉默不语在替我擦拭手心,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一下有了光。
她点头,我接着问:“你真的相信这能一次改变你的命运吗?”
她又点头。我便说知道了,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谁说拼尽全力只为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一定有错呢,不管她是用什么手段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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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掉最后的银两,花钱打点了一番才把信送出去。马车夫驾车的声音还没走远,刚掩上门,就听见有人鬼鬼祟祟在后院疾走的动静。边走嘴里还边叨叨:“老祖宗欸,才慢了半炷香,可别发那么大脾气……”
是管家。到了别苑深宅,那里有一栋单独的老屋,他站到门前,小心打望四周,清咳两声,有人打开门缝同他交谈,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管家始终毕恭毕敬,畏畏缩缩。
韩府一直有闹鬼的传闻,据说这栋老宅不断在深夜传出女人的尖叫声。这儿以前是太老夫人住的地方,被太老爷休妻后关在里面,含恨而死,此后每晚她都在凄厉哭喊,找不到出去的法子。有人说见过蓬头盖面,披头散发,白发老妪的鬼影,有人说听到阴风阵阵,又哭又笑,还有小孩跑动,盘子碎裂的声音!
看了看天,不早了,将近子时。我离开藏身的院墙后面,想在被发现缺席之前回到住的地方,但我一走,才发现自己手心濡湿,原来已经被冷汗浸透。说不害怕是假的,因为女人的尖叫声竟是真的,我亲耳听到了。
匆匆往回赶的路上,我克制不住不去想象那些恐怖的场景,手微微颤抖着。
在我从小的认知里,死亡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