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此唤作空。”林茂垂眸，将目光从伽若移到了手中的朵之上，“它可以在瞬时中发万生机，并将那生机留为己用……开时，只觉得繁华如锦，只是待开过，却是万寂灭，一切成空。”

又是一阵刺骨的疼痛腾然袭击。

是谁曾经跟他说过这些？

空华先前那枯焦黑的枝忽然变得充盈和丰满，枯的树表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金粉。而在它的指，一朵又一朵璀璨如血凝的朵盛开了，在鲜红的的托举之下，黄金丝一般的中，凝了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的。

将朵放在他手心的那个人，腕上有一又一的黄金手镯，惨白的肤之上，是鲜红的刺青。

“你怎么了？”伽若喊，又伸手来扶林茂。

林茂踉跄一步，闷哼一声便斜斜靠在了空焦黑的树之上。

而就在林茂说“空”两个字的时候，他手中那鲜红如血的朵已经开始簌簌抖动，足有掌大小的倏然从坨上脱落，宛若折翅的蝴蝶一般打着旋儿落下。而等到那洁白沙地的时候，鲜红的泽已经褪成为了丑陋的灰褐，皱枯，地便化为了齑粉，那灰褐的粉末映衬在白沙之上，便宛若某污渍一般。一片接着一片，林茂掌心中的朵瞬间便四散崩落，再无形迹。

“嗯……”

到了这个时候，便见得那硕大的鲜红冠忽然迸散开来，在无数纷纷落下

“空……这竟然就是空？”

伽若的脸上破天荒的浮现了一丝疑惑，显了那么一丁属于人类里的气息来。

是很久很久之前吧？似乎有人也在同样的树之下，将一朵鲜红如血，硕大如人般的红放在他的掌心，同他温柔地说。

林茂恍惚地想。

不过此时林茂已经顾不得手中朵的异样，更没有注意到侧那面焦急之的和尚，他的痛到似乎有人在用银钳将脑浆一一地搅拌均匀，中更是渗了淡淡的铁锈气息。

那呈现淡淡的粉，香气人，很快盛满了整朵鲜。

【空便是你的双生，是你的影，是你生草木的兄弟妹，是你的与，你的仆与伙伴。你须得好好养育它，照顾它……】

那并非是中原的语言，而是某繁复如歌咏一般的南边土语。

树之下，和尚的明明丝毫未动，可是上的禅衣却像是被微风拂过一般簌簌而动，他脚腕与手腕的铁链，更是不住地发了咔啦咔啦的悲鸣。

上的气息似乎发生了改变。

馥郁的香气……那先前便让林茂忍不住顿足的香气变得格外的郁，轻纱一般缥缈地落了下来。

他在凌空寺中修行多年，自然之经书之中，倒是提到过“空”。然而佛门中人都知，这佛经中的空指的不过是寻常人睁目凝视虚空时，视野里现的虚影而已。却没有想到，原来这空……便是空。

手持红，面惨白的少年在这一刻看上去，便像是从业火之中踏步而的阿修罗，那样的凛冽，那样的丽。

“哗……”

便如同先前碰到空一样，沁人心脾的奔涌着朝着林茂的内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