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就傻成这样？！”

“师父。”

想到这里，纵然林茂之前对常小青有再多不满，这一刻也是尽数放下了。他能够有遇到这里死而复生，返老还童之奇遇，于他而言或许是福祸难说，对常小青来说，倒真是这世间最大的幸事。而多少憾事本会遗憾终，如今倒是有了弥补的机会。

林茂没吭声，但还是抬手接过了常小青递来的碗——难得碗里不是红彤彤的一片。

“是你有心了……等下，你该不会是去挖土了吧？”

林茂了嘴，终于还是绷不住脸上表情，微微笑了笑。

原来常小青给他倒的不是别的，而是林茂最的桂稠酒。这酒酒白，香甜绵，而忘忧谷内更有秘法在其中调蜂，米酒和桂，喝起来愈发醇厚。林茂尚且没坏时，一日三餐都要就上这么一小壶桂稠酒下饭，奈何后来转弱，那常小青听着医生的话，便拦着再不许林茂饮酒。这样说起来，林茂倒是有快要十年都未曾沾过这桂稠酒了。

到了雪地之中，好似一朵徐徐绽开的殷红恶。

林茂本以为那里依旧是鹿血，没想到常小青拿了一只陶碗来，再将袋打开来倒里的，空气中竟然腾起一甜滋滋的酒香来。

林

冬天里日短，那白昼像是只在窗外一掠便过去了。近的桃林被砍了一小圈，倒下的枯树很快就被雪给掩盖了，远依旧飘着雪，灰蒙蒙，暗沉沉，将那天地都冻在了一起。

那碗里浅浅地盛着一层半透明的，微稠而甜香，表面还有些许金黄的桂浮浮沉沉。

“这是……”

说到这句话，常小青便打住并不往下说了。

林茂忽然停下话，他思及之前常小青所言，那稠酒本是存放在后院酒窖之中，但是林茂分明记得之前探查时候便看到那酒窖已经半数坍塌了，常小青又是如何将酒挖来的？林茂一惊，连忙拉过常小青的手一看，只见常小青双手指尖满是泥土，手心更是血模糊，让林茂心痛不已。

早些年常小青越长便越与那常青相似，到惹得林茂时不时就有些神，如今这孩满白发，反倒是与常青不大像了。

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林茂了鼻，不由自主就坐起来。这时常小青已经端着陶碗过来。

“我都不知谷里还存着酒，已经许多年都没喝过了。”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恍惚。

但林茂却已经是明白了常小青的未尽之言……常小青当初一门心思还盼着他病好，谁又知之后他的每况愈下，再没能喝到他备下的酒呢。

“嘎吱——”

房门响了。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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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年都酿了好几壶，”常小青看着林茂放柔的面容，自个儿也放松了一些，开，“你喜喝这酒，我便想着先存在后院的酒窖里，等师父你病好了便能喝。"

林茂忍不住说，然后便将碗抵在嘴边，珍惜异常地啜饮了一小。那甘甜酒一，倒觉得全上下孔都齐齐舒展开来。

林茂偏过，看见常小青抖落一雪慢慢地从门外走了来。

常小青跟之前一样在门脱了衣，然后从衣服里摸一个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