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楼再睡一会儿。”

宋言绝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天能和齐安君心平气和地聊天。显然，齐安君也想到这一，突然笑了，转看向宋言，调侃：“今天我们说过的话，恐怕比往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知齐安君对黄纪恩的情，料想他不会胡妄为。

宋言早就知齐安君常常黄纪恩的家，当初，这也是他讨厌齐安君的理由之一。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黄纪恩的死不但带走了他那可笑的自信，也带走了他对齐安君愚蠢的偏见。

就比如黄纪恩常夸齐安君很会画画，宋言每次听到都不以为然。现在，当他亲所见齐安君画画的模样，即便不懂欣赏，也说不他是虚有其表这样的话。

宋言心一怔，见齐安君和颜悦地对自己说话，反倒觉得浑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握拳，急于逃离这惬意的氛围。

果然，齐安君笑：“为什么？因为投资商的资金不够，我需要更多的钱。”

12

宋言了黄纪恩八年的学生，却从未过他的家门。黄纪恩喜在酒店谈工作，在饭店朋友。早年还会请朋友到家里坐坐，自从十多年前搬现在的公寓后，几乎没人知他住哪里。

说罢，宋言立刻转，再不看齐安君一。齐安君眯眸，仍是一派神情自若，应声说“好”。

回房以前，宋言忍不住驻足停留，从二楼俯视看去，站在一个齐安君不会发现的位置，尽情地打量对方。

待到宋言走上楼梯，齐安君忽然喊：“等你睡醒，我送你去老师那里。还有一个月开机，时间不多了。”

黄纪恩的房是一复式公寓，比齐安君的住还要

宋言的脑中闪过一个奇妙的念，比起画纸里的一团团块，齐安君认真投的模样，更像是一副丽的油画。

太渐渐落下，赤红的夕洒在客厅，齐安君的半边侧脸躲在影之下，从宋言的角度望去，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然而，那人俊的脸孔，修长的型，认真的表情……一切都好像是刻在宋言的记忆中，明明看不到，却也忘不掉。

宋言一愣，没想到齐安君会说起这事。

“为什么？”

黄纪恩名下房产都留给了齐安君，这事是宋言早就知的。

宋言沉思片刻，正开，齐安君肃然：“所以，这电影如果赔本了，我真的没脸见老师。”

晚上八，宋言被齐安君吵醒。那人总是毫不客气，开门来，把灯打开，就差没把他的被掀了。梳洗过后，宋言和齐安君一起下楼。临门时，他不由地看向客厅中央的画板，比起下午的样，似乎又加了不少彩，大块的颜明艳夺目，正如画者那大放大合的个。

自从黄纪恩走后，和齐安君每一次的碰面都让宋言到，在之前的八年里，他本没有了解过齐安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只是一味地嫉妒对方的才华，羡慕黄纪恩对他的温柔，以及厌恶从他中看到的藐视。而如今再看齐安君，那人似乎不单单只是印象中的样。

话已至此，宋言不再多言，默然。

“老师在本地一共有五房，除了他生前住的地方以外，其他几都被我抵押给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