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当初的情况一样，舅舅仍然沉默，只是站在上首的人成了他。

裴老爷沉默的跪在地上，而沉默代表了反抗，江衍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试探李任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也确实狠不下这个心，睁睁的看着为他保守秘密至死的属下灭了门。

该来是迟早都会来，如果可以，他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换裴越平安无事，所以，他不能事。

裴老爷本来已经计划好了等事情成功，让田松缸，顺带理了这个通敌叛国的败类，但是

这个判决很轻了，一般来说，为了防止犯人的家人心怀恨意，对朝廷不利的事情来，这些都是必要的，没人对这个判决有异议，事实上他们也觉得，通敌叛国之罪，家人能得到这个结果，真的是祖上烧了香。

他看向田松，他仿佛松了一气的样，因为没有被查来，他的脸上又带上了那熟悉的油脑的表情来，只是行压抑了一些，不至于让人产生怀疑。

江衍定定的看着他，却没有人敢说话，生怕一个声，年轻的天就改变了主意。

第71章造孽

江衍轻声：“舅舅开玩笑呢？这样的人，为何要救他亲眷？也罢，只满门抄斩，不牵连九族如何？”

到自己的一鞋尖。

北陵大营的将领都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本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被匈人收买，他们能收买到的只有这个田松，他仿佛天生就有着这样那样的好运气，在一场大战中意外擒获了受伤的匈大将，此后每逢战事，他总是会遇到各意外，过了几年，终于积攒了不亚于尹忧的功勋，来到了北陵大营。

“好，朕准了。”江衍忽然说。

裴老爷叹了一气，微微的抬起，看着江衍，少年初长成，五官像妹妹的那几分都褪去，再也不见曾经的弱可欺，眉间糅合上了锐利的味，恍惚间人影重叠，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上的太，他一步一步踩在当年所有人的心上，傲的只能让人悄悄的蹭一蹭他走过的路上，那尘土。

裴老爷轻声说：“陛下，非是为了李任，老臣年纪大了，在军中也渐渐力不从心，只想辞官归隐。”

裴老爷的低下去：“谢过陛下。”

但是尹忧是什么人，田松又是什么东西？这样的运气让人忌讳，毕竟多数人还是信鬼神之说的，说来说去，也只得归结为这人上辈修了功德。

在江衍的记忆里，舅舅是很少下跪的，除了在先帝面前，舅舅这辈也许就只在父亲面前跪过一次，那时候已经是父亲代理朝政了，前线战事，舅舅带兵增援，半路上遭了伏击，两万大军只回来了不到五千人，舅舅什么也没说，来到东外卸下盔甲，跪在地上等着判决。

江衍：“李任虽罪无可赦，但念在他曾经为国征战多年的份上，朕便法外开恩，饶过他的家人，只是三代内男不得仕，女不得嫁为官家妇。”

只有裴老爷自己知，李任是他的心腹，一直忠心耿耿，通敌叛国的是田松，不是他，而这样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英雄，却只能着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死去，他闭上了睛，仿佛看到自己的罪孽又加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