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穷途末路的人，只要他有脑，他看到的不会是前的光亮，而是光亮的来源，只有光亮的来源，才是他们要追随的方向。

江衍亲自带着文武官员送行至城外，见着大军越走越远，忍不住眯了眯睛，这天中午的光有烈，冬日里少见。

娘两人被毁的是名节，自然也要用名节来还。没过几日，就传来消息，说那个姑娘投河自尽了。事情过去了三年，她早已嫁为人妇，日不说满，也不算坏，但是曾经欠下的债，就应该还。

他看了看后乌压压的官员们，不禁叹了一气。以后，就是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了。

江衍隔日早朝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来，他还让苏青下发了他亲自誊写的政策条令，经过了最后的改，一共三十二条，每一条都有理有据，退皆宜。

殷姜把目光悄悄的投向人群中央的小皇帝，他眸清澈，却又如妖似幻，他一个太过明亮的存在。黑暗中待久了，谁都会厌恶光亮，但是却又忍不住关注，直至沉沦，万劫不复。

事实上他对这件事情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殷姜却知，这几乎是一项完的政策，百代江家早已好了实验，江衍初时的想法是把刀锋直直摆来让人看，而他则给刀锋一层层的抹上了糖霜，不会有人提异议，因为目光短浅者看到的是蝇小利，心怀异端者看到的是滔天利，不会有人知，这个政策里，能盈利的只有皇帝。

江衍想要来的不是善堂，也不是单纯的学院，而是一个特别的国监，任是谁都能看，这是小皇帝想要培养心腹才来的小手段，不过到底还是天真，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想法。许多人在心里这么想，自家的儿难还会投靠别人不成？等得了好，终归还是要孝敬父母家族的，不然一个人，怎么能在官场上走的长远？就算断了关系又怎么样，生父亲

众臣面面相觑，顾栖的神暗了下来，这么大的事情，他事前居然完全没有听到过一风声，小皇帝的准他清楚，即使再有天赋，也不可能在纸上谈兵的情况下把一项政策事前的准备工作完成的这么好，这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全程在参与。

可以肆意攀折的卉，即使再珍贵，也是比不得天上明月，仿佛若即若离，但其实可望而不可即，就算攀尽了世上最的山峰，也摸不到一丝丝的。

之所以不趁六叔还在的时候提来，一是因为大战当前，用别的事情来让六叔分心实属不该，二是他心中也存着一份小小的希望，如果他一个人也能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慢慢成长起来了，再也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江衍寻了个机会把周至青的事情告诉了江翎，他怔了怔，之后就没再追究，虽则年关未过，但是漠北战事越发急，江翎也没再耽搁，隔天就启程了。

殷姜低低的笑了，平复下自己急促的呼。比起初见，现在的小皇帝，才是越来越引他了。

因为之前度过了一场漫长的准备期，江衍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慌张，他还腾了心思在想，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他的那些想法，是等年后再说呢，还是年前就给办了，不能不能落实，都别拖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