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姜想了想，他说：“陛下久居中，对于寻常人家的事情可能不大清楚，我在王都倒也有几个好的朋友，陛下若是不嫌弃，可以见见他们。”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之前我也是想当然了，没有真的接过这些人和事，始终不知这到底是错还是对。”

三下两下吃完心，殷姜正要伸手去抓第二把，一抬就看见江衍正在不远望着他，他顿了顿，轻咳了一声，起行礼：“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殷姜笑了笑，眸微微亮：“陛下有所不知，王都的权贵公自成一个小圈不假，但像我们这样不尴不尬的庶，其实也不少，同病相怜自然容易聚在一起，只是不敢张扬。”

和江翎不同，江衍倒是觉得殷姜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毕竟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并没有暴自己的份来，就为了他那一句解围，殷姜就宁愿跟着他，这些日也是，他的境看上去越来越好，但其实只是沾了六叔的光，谁都知他的基不稳，每个人都怀着自己的心思，殷姜对他的态度还是没变。

江衍尽量让自己忽略掉殷姜油乎乎的手和嘴，说：“起来吧，有些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殷姜角泛起笑意，眸发亮，他，有些日没见江衍了，他心里怪想的，能和他单独说说话正中下怀。

他并没有对江衍列的条例什么建议，而是让他自己去听，去看。

为江家的嗣，嫡庶的重要被的映了江衍的潜意识，他即使自己没发觉，但是对于那些娶妻又纳妾的男人，他从心里到不满，甚至潜意识里把这些人当成了扰正常繁衍的罪人，所以他列来的条例才会充满了偏激。

庶天生就是嫡的中钉，在家里被针对还不够，来了自然要低调。

江衍：“……”

江衍信任殷姜，他之前也和他提过大概的设想，这回也没避着他，把刚才整理好的一些明细给他，了苦恼的神。

殷姜把江衍写的条款明细仔细的看了一遍，他还从来没这么认真的看过一个人写来的东西。江衍的字很好，清清秀秀的，下笔不带锋芒。就像他这个人，看上去诱惑到几乎能让人万劫不复，但其实单纯的像是白开，和他的字迹长相不符合的是他的思想，薄薄的两张纸，一百二十条明细，每一条都凌厉的不像话，殷姜想想，若是自己也有那么几个庶，被这一百二十条压下来，儿生下来就不是自己的了不说，还得随时准备被儿赎买回小妾庶女，不光如此，百十来条细纲，要求到了方方面面，好像他生的不是儿，而是一个债鬼。

江衍挑眉：“你也有朋友？”

嘴里，两颊顿时鼓起来。

江衍说的没错，皇室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天生的尊贵份让他们能得到许多常人一辈都望尘莫及的东西，但是相对的，那些常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乃至一些基本常识，他们想要理解起来却很困难，何况他想要的事情，单单的理解还不够，没有亲经历，谁也不会知，究竟有多少庶愿意离开家族，有多少家主愿意嗣。

次日是个大晴天，雪也渐渐开始化了，一早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