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形形凑过来的人上，君无颜见过许多不同的态度，有的畏惧，有的谄媚，有的厌憎，也有的真心——只不过，无论是哪一，对君无颜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可乐白的态度，却似乎和这些人都不一样。初看时，君无颜觉得乐白对他是畏惧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而不得不想方设法地讨好他；可再看时，君无颜又觉得并非如此。那觉，就好像即便他现在就动手要了他的命，他也只会翻个白，叹一句“老天爷又看我不了”似的，仿佛死一次这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这表现，实在是让君无颜到好奇——但也仅此而已了。

对君无颜来说，那个时候的乐白，只不过是一件用来消磨时间的玩罢了，只要他愿意，就能够随手死，本不值得投多少力。

指尖缠绕着乐白的发

从一开始，乐白告白的目的，就不那么单纯，君无颜自然看得来，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真心或是假意，他自然是能够分辨的。只不过，他对此也并不在意罢了，那时候，在他的中，乐白与其他怀抱着各各样的目的，往他边凑的人，没有任何差别——究竟也只能再多活一天的时间而已。

苍白如玉的指尖划过颤动的，越过小巧的鼻尖，最后停留在乐白那红的上，来回挲着。似乎是君无颜的动作让乐白到了些许的不舒服，他侧了侧，似乎想要避开君无颜。可惜的是，他试了许多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略显不满地皱着眉，往被里缩了缩，不再动弹了。

了笑意。君无颜发现，很多时候，哪怕乐白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他的旁边坐着，边的气氛就会完全不一样。这对君无颜来说，实在是一件新奇的事情，也是一件……从前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君无颜抬手给乐白掖了掖被角。乐白睡觉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无论是不是觉得冷，总是喜把边角压在下，把自己给卷起来——就算边睡了个人，他也会把中间空着的被给扯过去压起来，跟个粽似的，直到后来君无颜每天都揽着他的腰睡觉，他这个习惯才稍微改了那么一。但若是君无颜不躺在他边，乐白依旧会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

目光在乐白曲起的双臂上停顿了一会儿，君无颜轻轻地叹了气。也不知曾经听谁说过，如果猫咪在睡觉的时候不能觉到安全，就会把前蜷起来，以便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起来逃跑——而人也是同样。

即便只是这些小动作，落在君无颜的中，都显得格外可。

同郑明河与苗青青一样，当时君无颜并不觉得，乐白能够成为第一个活着和他度过新婚之夜的人。

看着乐白那带着委屈的表情，君无颜不由地笑声来。他轻轻地了乐白的角，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溺：“那便戒备吧。”

“你在戒备我吗？”仿佛叹息一般地低语，君无颜垂看着乐白的睡颜，纤长而密的睫遮掩住了眸中的神，让人无法看清他的中，究竟是怎样的神。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地了乐白的额，温的温染上指尖，向上一蔓延开来。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动了一般，带起莫名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