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跟妈说实话，你真没喜人家姑娘？”

“是啊，我恋了，觉很好呢。”朴信中说着笑了起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杨扬说的倒是大实话，他一直想的就是提成绩，战胜朴信中。

“围脖？”果然明也惊讶了，“谁送的？”

“Hi，yang。”他说。

“可是我妈说，咱们还小，现在应该专心游泳才对。”

“park，他们都说你恋了，是不是真的？”

“我这不刚回来吗。咦，手里拿的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朴信中说，用的竟然是利的中文。

“我年纪比你大啊，你忘了吗？我已经到了谈恋的时候了。”朴信中说话一直糯糯的，温柔得仿佛要滴来。

“哎呦，这织得真不错。她送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围脖，别人送的。”

“我当然还是要游泳的啊，这是两回事嘛。而且以后你也会遇到自己喜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的。”

杨扬回到家的时候，竟然发现明正在给他晒被。亲妈，原来你在家啊！他想。

“妈，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在家也不去接我？”

“可

“我也不想要，是她非要给我的。”

可柳梦真是为了送杨扬这个礼才特意去学织围脖的，那时候她织得并不好，于是就拆了重新织，还觉得不好，就再拆。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这才耽搁到了现在。所以三月送围脖看似不合常理，但里面却蕴着一颗至真至纯的少女心。只可惜这颗真心错付了人，杨扬只看了那围脖一下，就放回去了，然后专心怨念他偶像的恋。

“真的，我骗你嘛？”

“park？你怎么来了？”

“可我没喜她啊……”

他把袋里的东西拿了来，见是个蓝的盒。打开一看，里面是条围脖，也是蓝，用的细细的线，织得密密的。可现在是三月啊，杭州的三月送围脖？怪不得柳梦真说，这是打算他生日的时候送的。杨扬的生日是12月1日，那时送围脖倒是正好。

“我不喜她们，我就喜你！”杨扬说，他的这句话跟几年后他特地从杭州飞到首尔，跟朴信中说的那句一模一样，连倔的语气都如一辙。只是那时候他的情明朗而清晰，他清楚的知自己表达的是什么。而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懵懂不明。

“唉，这傻的，真没治了。这是人家喜你，在跟你表白呢，懂不懂？”

“这就对了！儿你听妈说，你现在还小呢，恋什么的不要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把成绩提上去，懂吗？”

“我们队里的，你不认识。”

“女孩吧？我看看。”

“可是那我怎么办？你不跟我一起游泳了吗……”杨扬的声音哽咽了，他觉得无限委屈，嘴角向下一撇，泪珠就掉了下来。

杨扬把那个袋递过去，然后换鞋，脱掉外衣，挂在门的衣架上。明拿着袋坐在沙发上，打开。杨扬也走了过来，就坐在她旁边。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杨扬又一次梦到了朴信中。梦中他还是穿着去年奥运会时的那件淡黄T恤，睛亮亮的，微笑着看着自己。

“傻，什么都没说你就敢要人家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