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也没解释，这哪用学？有一张嘴就会。待纪慎语到他旁，他的余光投在嫣红晚霞里，心也坏起来：“一共才三支，你闻闻我上有没有烟味儿？”

隧一过，小间内只有丁尔和在，他便合假寐，等丁汉白回来再转醒。渐渐的，车窗外愈发昏暗，太遥遥西斜，他终于忍不住去寻找。

他闻声回，见纪慎语睡惺忪，问：“一醒就想找我？”

丁汉白答：“雕刻对他来说只是兴趣，有了更大的兴趣，自然就抛弃前者。听我爷爷讲，他后来千金输尽，阶级分，就是从剥削阶级大地主变成无产阶级贫下中农。”

袖：“玩儿钱，还是东西？”

纪慎语跟丁尔和脆全押南红，码好牌比上赌桌还认真。一把结束，丁汉白赢得两块南红，再一把，他加注：“我押半米大小的黄梨。”

纪慎语问：“他就不再雕刻了？”

丁汉白心想，这是把他当解闷儿的了？也行，他认了，便随讲：“小时候听我爷爷说，以前行里有个姓聂的，雕刻技术非常，天赋极，可惜比昙一现还短暂。”

纪慎语承认：“是有心疼。”还有无聊，他支着下瞧对方，“师哥，你知的东西那么多，能不能随便讲一个？”

纪慎语引颈嗅嗅：“没有，飘散净了。”

其实纪慎语醒了半天，但他没解释：“师哥，你学会烟了？”

丁尔和苦笑：“不用这么玩儿这么大吧？”

纪慎语听得认真，丁汉白继续：“这人叫聂松桥，家大业大，但他不正事儿，就像过去的八旗弟。他迷上雕刻后钻研了几年，在行里了名，后来又迷上赌博，成天泡在牌桌上，只碰筹码，渐渐不碰刻刀了。”

丁汉白在两节车厢的接，立于车门前，叼着烟吞吐。这漏风，烟雾一漫去，尽时自己也染上凉气。

丁汉白说：“离近，衣领上有没有？”他不动声，如同猎豹引诱羔羊，绷着浑肌伺机而动。纪慎语哪儿晓

纪慎语阵阵惋惜：“那他的手艺岂不是从此失传了。”

丁尔和赌注不大，空手白狼似的，这把结束又正好开餐，成了无法翻本的买卖。丁汉白顺势说：“不能白赢，你买回来吃，看着行李，我们去餐车吃。”

他讲些奇闻异事来解闷儿，一顿饭吃到车厢走空，他们也只好回卧铺休息。一路向北，气温渐低，才四五天就隐隐变黑。纪慎语醒来时正经过一隧，漆黑不见五指，惹得他不知白天黑夜。

丁汉白说：“押东西。”他知纪慎语没多少钱，大手摸牌洗好，一分两摞，“这局我押一颗南红。”

失传倒不至于，应该教给了儿，丁汉白回想：“貌似他儿平很一般，都不了我爸的法，我爷爷说他孙倒不错，是从小跟着学过的，谁知呢。”

没料到纪慎语倒是豪气：“我押紫檀木盒，雕好的。”

他和纪慎语在餐车车厢消磨，饭不合，几筷便停下。他见纪慎语也不正经吃，问：“输了紫檀木盒，心疼得难受？”

丁汉白还记得纪慎语输晶时的光景，要是输掉紫檀盒不定多心疼。他暗中放，奈何纪慎语牌技太烂，明着放都难以拯救，反连累自己也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