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将要日落，纪慎语在后座看坠，着绳，手忽忽低寻找最好的光源。对上远方的晚霞，琥珀打着转儿，把千万年形成的丽展无遗。

“我送给小姨。”他说。

他说完挥开纪慎语的手，亲自挑选，筛掉瑕疵货和赝品后一确定，提溜起一条琥珀坠。“就这个。”他把坠扔给对方，付完钱就走人。

这绝对不崩！”

丁汉白夺下放回去：“我送你，你送小姨，借献佛还明着告诉我，我用不用再谢谢你？”

丁汉白误会他的意思：“是不是怕选中赝品？”

这古玩市场就是个缩影，泛滥的假货，无知的买主，圈里的人越来越多，真的、好的却寻不到市场。变通就要降格，到玉销记，降格就是要命。

又逛了一会儿，丁汉白见纪慎语两手空空，想尽一下地主之谊：“有没有看上的，我给你买。”

“颜好看。”丁汉白这次答了，却没说另半句——像你的睛。

纪慎语想都没想：“难看，倒贴钱我都不。”

丁汉白首肯：“确实。”

老板被他住，左右都没好，看就要吵起来。纪慎语往丁汉白后一躲，薅住丁汉白衣角拽一拽，不想惹事儿。

谁知丁汉白挑完刺儿竟然乖乖掏钱，把那几串全买了。

丁汉白蹬着车，没说不客气。

丁汉白又说：“不崩说明密度小，上乘木料都密度大，那你这原材料就不行。”

第11章大晚上为什么要散步？

丁汉白饮尽橘：“我也觉得难看，可好些摊儿都卖，比玉石串红火。这就是行情，就是即将炒的行趋势。”

纪慎语自觉地说：“我看看就行，没有想要的。”

丁汉白蹙眉：“你？”

丁汉白答：“不怎么办，这样也好，级的还是级，俗气的更迭变换都无所谓。”

他们继续逛，但纪慎语没之前那么兴奋了，他隐隐觉丁汉白话没说完，换言之，丁汉白跟他说不着。

“那怎么办？”纪慎语这次问了。

纪慎语被领着转悠，停在一摊位前还发着怔，他看见各式孤品玩意儿，一时有。丁汉白让他挑一个，他随手挑个珐琅彩的针。

纪慎语又问：“为什么选这个送我？”

那你买来什么？纪慎语想问。没等他问，丁汉白先问他：“木质的，桃的，极品的十二金刚，你觉得这些手串怎么样？”

他们逛了很久，从至尾没有错漏，最后在小卖外面喝汽，桌上摊着那些手串。纪慎语拿起一条，闻闻皱眉：“假紫檀。”

那一刻，纪慎语透过丁汉白的神读得意，再一看，丁汉白浑散发着游刃有余的大款气质，他以为丁汉白要糟钱，却没想到，丁汉白凑近对他讲了句悄悄话。

“这些我分得清真假，绝无错漏。”

丁汉白中午在对面的追凤楼吃饭，博馆的领导请客，谢他之前雕刻汉画像石，吃完从酒店来，隐约看见丁延寿

他说：“谢谢师哥。”

迎大上那间玉销记最宽敞，上下两层，后堂有总库，还有设备最全的机房。而旁边邻的小楼就是区派所，站二楼正冲着民警办公室，特别安全。

他还隐隐觉得丁汉白心里藏着什么，藏着于玉销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