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同样不在意，他从小被纵挑剔的脾，一时的同情过后，再看纪慎语毫无不同。可怜虽可怜，无能真无能，他多想起对方遭遇时心那么一会儿，并无其他。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丁延寿日夜心怎么重振旗鼓，偏偏亲儿不上心，说：“反正你闲着，那你接送慎语上下学吧。”

丁汉白的心尖骤然酸麻，偏看纪慎语，看见对方的发梢滴下一滴珠，掉在脸颊上，像从里落下的。

他忆起纪慎语油儿，联想到大门不二门不迈的闺小。

纪慎语端着盘差洒菜汤，搁下后用力手才接：“谢谢师父，我什么时候去上学？”

他哭着喊的，纪芳许笑着走的。

第4章浑王八。

天气太，凑一起吃饭都心烦，丁厚康一家在自己的院里，丁延寿一家在前院，暂时拆伙。菜还没上齐，丁延寿拿一份档案，说：“慎语，我托人在六中给你落了学籍。”

纪慎语果然沉默很久：“我就喊过一声，总想着以后再喊吧，拖着拖着就到他临终了。”

已经被纪慎语看完大半，那片金书签正好用上，妥当地夹在里面。他知丁汉白瞧不上他，也知那晚丁汉白不过是心生恻隐，他没在意，怎么样都行。

人影离开，纪慎语舒开眉睡了。

丁汉白气得捶床，他居然看走了！

丁汉白撂下筷，对上他爸妈的目光便知反驳无用。也是，纪慎语人生地不熟，来这儿以后除了去过玉销记，似乎还没过门。

他起朝外走：“早睡吧。”

丁汉白挑着杏仁：“玉销记又没生意，在家闲比在店里闲好看。”

丁汉白觉得这屋灯光太好，把人映的眉绒绒、亮亮，他在床边坐下，耍起无赖：“拿来我再看看，不然我不走。”

“既然宝贝，怎么轻飘飘就给我一只？”

丁汉白脸上挂不住，转移话题：“纪师父是你爸？”

“书那么多，这书签送你。”丁汉白冷冷地说，“手完，发也。”

纪慎语钻被，在暗夜里惶然。片刻后，窗从外面打开一，嗖的飞来一片金书签，正好落在枕边。他吃惊地看着窗外的影，不知丁汉白是什么意思。

“假的不值钱，师母就不会要了，我也不在乎真假，师父送给我，我就宝贝。”

纪慎语蕴起火，想起丁汉白蒙他，“我只是暂时给你，以后有了好东西会赎的。”他扭脸看丁汉白，“你看是假翡翠了？”

纪慎语在家言语不多，心里默默惦记着事儿，这下石落地，连吃饭都比平时开胃。丁汉白如同蹭饭的，不吭声地闷吃，他已经歇了好几天，百无聊赖没心情。

“上放暑假了，你先随便跟一个班上课，等期末考试完看看成绩怎么样，再让老师给你安排固定班级。”丁延寿兴，倒了一杯酒，“院长和我认识，芳许当年来这里玩儿，还送过他一座三芙蓉的桃李树，至今还摆在他办公室呢。”

纪慎语没动：“假翡翠。”

“为什么？”

“本来有一对真的，被我师母要走了。”纪慎语忽然说，“师父想再给我一对，我求他，让他用假翡翠。”

姜漱柳看他：“你不去上班就去店里，大小伙闲着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