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往白澄的方向挪了两分，倾过，慢慢地、抱住了他。

白澄依旧是懒得解释什么——不如说乐意被误会什么。洛玄哭笑不得，赏了姬如松和王菁一人一捶，问：“昨夜那事后来怎么样了？”

直到那原本明亮的睛被死气覆盖，再也映不彩，白澄才轻轻合上他的双，沉声：“好。”

洛玄没有理会，只是像幼时母亲抚自己时那样，一下一下、缓慢地拍着他的背。衣衫轻薄，指尖落在背上，甚至可以到他凹凸的脊梁骨，节节分明。

久而久之，白澄便养成了懒得辩解的，随别人说去了。

白澄脑袋被洛玄圈在，呼滞了片刻，继而闷着声调笑：“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洛玄一直觉得自己为一个皇，却惨遭变，沦为东躲西藏的通缉犯，已然是很凄惨了。可听闻白澄的过去，只觉悲从中来，不敢想象他是如何挨过这些遭人构陷的年月，平日看来的洒脱如今都显得苦涩。

两个无依之人，月下相拥，受着彼此的存在，托着彼此的信任。

*

王菁的表情则变得很微妙，一脸的“我就知”。王莘瞅瞅这个瞅瞅那个，理智地选择了埋吃饭。

“唔，你代的，我们连夜带他们去找到关小的尸首。”姬如松，“后来铃儿姑娘又现了，我们告诉她大仇已报，她很激，又哭又笑地磕了几个。我们简单地了个法事，

这如何能算？洛玄闻言，摇：“这不能怨你，当时的情状换了我也会这么。只是……”

也告诉彼此：至少我在。

此次关家之案，手法虽不同，与多年前的那事件细细看来却诸多相似。白澄觉得，幕后之人即使不同，也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才如此上心。

他想查明真相，却遭受正无休止的追杀。没有人听他辩白，人们只相信自己以为的事实。

白澄冷笑一声，轻蔑：“有人下罪名，有人便能转移视线、摆脱嫌疑。白家灭门只余下我一人，起先是谁传开的我并不知，待我安葬好阿元回去后……便已经是这样的传闻了。”

“只是，为何世人会以为，白家灭门是你所为？”

“还亲手砍下恩师颅，你说……”他看向洛玄，“我是不是个罪人？”

洛玄没来由的觉得不妙，谨慎：“你们什么？”

“……”姬如松噎了半晌，用一不可思议的语气嚷，“应该是我们问你们了什么吧？！”

在树上过夜，对洛玄而言还是一遭，不免有些腰酸背痛，白澄倒是一脸清，好像睡得相当舒坦。当他们走客房时，三个孩正围在桌边吃早餐，洛玄迎面便对上三不可置信的灼灼目光。

一诺千金，言必行。

后半夜洛玄倦了，竟倚着树枝便睡了过去。二人在树上一待便是一夜，翌日一早，才晃悠悠地又回了关府。

“嗯？”

*

“我幼时是个乞儿，蒙师父赏识收为徒，本想着日后定当为白家尽心尽力、竭尽所能……”白澄倚在树上，望着天空自嘲，“最终，我却连阿元都没能保住。”

内心有冲动，想些什么。

你一定……要替白家、替我……报、仇。”

白澄低低地叹息一声，反手也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