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般细若无声的轻唤,若不是在寂静的黑夜,程跃一定听不到。
“是。”轻柔的一声回应,轻盈的脚步声退至一旁。随之而来的,是带著沐浴後清香的人轻轻揭开被,躺在床的外侧。
景年一听是她的意思,便不再有话,只是走向另一侧的盥漱房,沐浴过後再回来休息。
程跃习惯晚睡,现在一睡意都没有,很难睡下,会这麽
,无非是为了逃避和景年一共睡下可能会遇上的
尴尬和问题。
“你照就是,娘那边我会去和她说。”
程跃一直在装睡,但他觉到
旁的人一直在小心地向自己靠近,然後一只手摸到自己垂在枕边的发丝上。
景年走了,程跃趁著这个机会赶起床把衣服换上,等到衣服穿好确认无误再把
发盘起用一
玉簪别好,接著才把门打开让丫环们送上漱洗用
。
这是程跃在宁府住的期间不得不养成的习惯,这里分工明确,主人屋里从不放这些漱洗用,都是丫环们早起侍候时一并送上的,要想漱洗只能吩咐她们送上
程跃醒来的时候,已经起床的景年正在让丫环给自己梳更衣,这和平日没什麽两样,在偏房睡的时候,程跃也是主屋一有动静就起来了,只不过现在他从偏房搬到了主屋睡。程跃醒了,但没有人知
,於是他继续装睡。他能
觉到更衣完毕後,景年坐在床边看了他一阵才终於离开。
悉悉索索一阵响声後,前的光芒更为灰暗,再过片刻,整间屋里一阵漆黑,随後,关门声传来。
为什麽是一人盖一床被?
为牵挂无心习武,只匆匆挥两下就赶回来了,比往常回来的时间还要早得多,说这个时辰,妻
应该还没睡下才对,他本来是想住一起的第一晚,两人能够好好相
多聊一些的。
“是。”
当屋门被丫环轻轻阖上时,一直假睡的程跃睁开双,於心底不由吁
一
气。
“薇儿。”
程跃能听到走屋外的景年压低声音向丫环们吩咐:“等会儿,你去挑几个伶俐的丫环过来侍候少夫人,她如果觉得合适,以後就留下专门侍候她,不行就再找。”
注意到这个,景年的眉不禁拧起,心生不悦。
那只手一直在自己发间抚摸,程跃不禁僵起,就怕他有
一步的行动,然而,这只手就是在那停留,一直到程跃忍不住睡下前,也还是停在那里。
“可是,少爷,这件事得请示老夫人。少夫人的大小事宜一向是由她负责安排的。”
景年坐在床边,床外整齐叠放著一床被
,妻
则盖著另一床被
侧
睡在里
,除了她一
在夜晚更显得乌黑的
发,景年看不见她的脸。
过了一阵,程跃还是没有睡著,但景年回来了,屋里并不只他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贴
丫环轻盈的步伐,这个脚步走到床边,景年在这时低声
:“不用给我铺被了,我自己来。”
但此刻妻明显已经熟睡,景年
本不想吵她起来,於是走
屋外,挥手轻声叫来随侍左右的丫环,经过询问,才知
,这件事是妻
的意思,她说一向习惯一个人睡,现在两人睡一张床,她需要慢慢适应。
“洛秋,你把帐帘下了,然後把灯熄掉就去吧,今晚就不用再在外
侍候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