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余时中趁机想把衣服穿回去，却被扭住手腕拉到上，他的逆抗立刻瓦解。

楼青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退下余时中的衬衫，在青年半是自暴自弃半是茫然的目视下，重新替他上了一件质的睡衣，再一颗一颗把钮扣扣回去，白皙致的膛再度消失在恶劣的冷空气中，楼青云的温柔令他不寒而栗：“英宝，为什么你还活著？”

“你以为我想看他去死吗？”楼青云激动得往床猛捶了一下，声音激烈得彷佛有什么东西被撕成了碎片：“我要是知他隔天会用轻生了结，我本不会让他离开我的公寓！”

楼青云眯著睛，看他像看一只断了翅膀的雀鸟。

楼青云俯在他的耳边，极亲密的姿势：“我可以容忍他任何事，但我却没有必要容忍你。”

余时中被吓得瑟缩在床角，楼青云的神早就失去控制，他就像一只被解放的困兽，极度渴求鲜血的代偿。

楼青云的睛沉得令人骨悚然：“来不及了，从他说要结婚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果、果然是想杀他……余时中浑恶寒，甩不掉恶心呕的恐惧：“你、你本就没有在等我，你、你本没有打算要见我……你派人来抓我，就、是为了要经过桥下……”

一听到难产两个字就过去了，我就在想当初的决定错了，但来不及了……”

“你都听到韩诗雩说的话了吧，是她把东西给检方，是她把怀英到绝境，是她卖了自己的先生，要不是证据确凿，怀英完全不会有事，我怎么可能让他事？”

“妈妈一直说，她一直问我，为什么被收押前的那个晚上，爸爸还是不肯留在家里，她说他去找你，连最后一天都不肯跟我们度过，而是去找你。”余时中痛苦得看著楼青云，哽噎不能自己：“你最后一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隔天、爸爸就、就……”

“那天那个骨董老板说的酒杯，就是爸爸书桌上的那个吧，那是、你送给他的吧？”余时中看著楼青云莫测的表情，颤声：“他说、初、初恋情人，是什么意思？”

“你、你……”余时中乍然从温柔的错觉中被拍醒，脸上都是羞愤辗压过的痕迹：“你害了爸爸不够，连、连我都要杀掉，为、为什么？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跟爸爸很好，原来都是假的，我不懂，你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喜他？”

“我不知！”楼青云突然发低吼，响彻整个寂凉的夜晚。

余时中张著嘴却无可反驳，真是疯了，要不是妈妈多此一举，要不是楼青云疯妈

余时中却看他如蛇蝎：“如果你讨厌他、为什么要保留他的遗？为什么还买了那么漂亮的地方，还去去探望他？”

“我一直都很放心，因为他不会上任何人。”楼青云居临下的把玩著余时中垂死的模样，表情瞬间扭曲：“因为你父亲就是一个自私、无情又狡猾的人，他只他自己，他仗著那张脸玩所有人，以为大家都要照著他的剧本走，他想要靠别人升官，又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哪有这么甜的事。”

余时中把楼青云的沉默视为默认：“你既然、不讨厌他，为什么不帮他？你明明可以帮他，你宁可把他的东西收在书房里，也不愿意他活生生站在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