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庆好气又好笑地转，问：“父，晚上小张在家吃饭，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加菜。”

老爷这回是再不肯让二宝坐在张欣上了，“二宝来爷爷这坐，让叔叔吃饭……”

“是是……”老爷连忙附和着，“以后再来我家庆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不专门为你了，小张快吃吧……”

张欣认真吃着这一桌饭菜，把每一样菜都细细品嚼，糙的菜和一些特殊的味虽然算不上什么味，就连这米饭也是用糙米煮来的，里面夹杂着一些碎糠，可是这却仿佛是他这辈第一次吃饭一样，一碗吃完碗里净净的就像从来没装过米饭一样。

二庆撂下一句就去了柴房。

张欣有些恼火，自己并没有死气白赖求着在他家吃饭，凭什么嚷了孩还嚷自己。遂站起来转就走。

“吃饭！”二庆又嚷了两个字。

老爷哆哆嗦嗦伸手抱走二宝，朝张欣使了。

“别废话了。”

“嗯，谢谢大爷。”

老爷说着就抹起了泪。

老爷仿佛很久没有这么兴过一样，准备晚饭的时候竟然哼起了样板戏里的片段，张欣乐呵呵地跟着哼，一边逗着二宝，“将来等你长大了，我也教你唱，绝对比爷爷唱的要好。”

“要吃你自己吃，我走了。”

二宝仍然不依，哇哇地哭起来。张欣心疼地拍着，“这有多大事，就坐我这也耽误不了我吃饭啊。”

个不停。

“不行，你是客。”二庆斩钉截铁地说，回嚷了二宝一句，“你再哭给你扔你妈那去！”

“大爷，二哥，以后再别把我当客人了，行么？”张欣有些愧疚地坐下来，望着这一桌虽然寒酸但是在农村来说已经相当丰盛的菜，说什么也下不了筷。

饭菜上桌，三个小盘，还有一大碗冒着气白汤。张欣抱着二宝坐下来，琢磨着这一大碗汤怎么会这么香，跟汤似的。

二宝被二庆的大嗓门吓住，怔怔地着。张欣生气地责怪二庆：“你朝孩嚷什么！”

张欣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又觉得好笑，转拍了一下二庆，“一块咸猪，你至于的么……”

张欣低着笑了笑，转又逗起了二宝，“二宝的臭爸爸好凶喔……”

抱了一捆树杈的二庆从柴房来，经过张欣边时又撂了一句话：“别什么话都教我儿说！”

老爷兴兴地答应着，“我去看看。”

☆、第18章

“嘁，你说得轻巧。”二庆也没回，说：“一块咸猪，每次菜下锅之前把这块猪在锅里一下，就算是菜里有了油了，今天我父把它全炖了，一下半年家里菜都没油了，我自己无所谓，他跟二宝老的老小的小……你说他老了老了是不是老糊涂了。”

二庆仍然没有回，说：“没那么严重，都了，不吃可惜了，吃吧。”

老爷连忙站起来，“小张，小张，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把家里那块咸猪给炖了汤。庆说了不用张罗，可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呀……”

张欣立说：“不了二哥，我回堂吃，这不，都困难，我本也就应该去堂吃的。”

老爷低着不说话，张欣有些动，轻轻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