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肚，肚里的孩……多，多大了？”

闻声来的金凤大妈看到这场景，大抵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冲着老苗嚷起来：“你个老磕，欺负人女孩甚么！”

“……”

“叔，有事？”

“我，我，我，我……”老苗急得只知说这一个字。

老苗沉默许久，转离去。

“你懂什么，秋天的草抗饿，过冬吃不了什么。”二庆随手撇下一枝松枝，又接着说：“它肚里有小了，平时懒得动，带它来走走，好生产。”

“就问问。”

“嗬，有小了呀！”

没事了。刘艳芳想，多简单的三个字，这几个月以来自己的生活如此艰辛，然而却无人倾诉。其实哪怕是跟了前的这个傻磕，也总比横竖一死要好。她已没有其他的念想，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死去。

“大概冬天生吧……它之前都生

二庆带着张欣在村后的山上放，秋的季节山里一片金黄，枯落下的枫叶和松针铺满了山坡。前两天下过雨，山上有些，安安静静地拱去地上的枯草，伸卷起地面上残余的绿草，吃得津津有味。

“二哥，这会山上都没草了吧，它在吃啥？”

“大概有三个多月了吧。”

“你，你……你，要不嫌弃我，跟我吧。我，我……”

“不是，我们家医书上没写怎么生……”

张欣不明白在吃什么，只好奇地跟在后面，地上的松针一不小心就钻鞋里，穿过袜刮着肤，有些刺，张欣走一会便停下跺跺脚。

老苗还在结着，刘艳芳却已经了泪，“叔，你何苦……”

刘艳芳脆蹲在地上将埋膝盖之间大哭起来，这么多天以来，所有的惶恐不安，所有的矛盾积怨，统统在这一刻释放来。刘艳芳哭得不过气来，老苗着急地直搓着手，又不敢上前扶她。

金凤大妈本就是个心的妇人，看到刘艳芳哭成这样，睛一，“我的娃儿，有甚么委屈跟大妈说，大妈给你主。”

第二天午饭过后，刘艳芳正蹲在集堂门搓洗一大堆油腻腻的抹布，低着忽然看见一双穿了布鞋的大脚走自己的视线，抬一看，老苗站在她的面前，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顿顿望着她。

“问这个啥？”

艳芳，双有些颤抖。刘艳芳不知他在想什么，只低着，手心里的汗濡了攒着的。

刘艳芳却如释重负般放松肩膀，长长吐一气。她知老苗是不可能对其他人说这件事的，大概即便他说来，也没人会信他的吧。再者，事实已是如此，过不了几个月自己形渐渐显来，跑是跑不掉的，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碰一下运气。

☆、第16章

“别，别，别再叫我叔……”

“我什么我，我去村长那告你去，叫你老不正经！”金凤大妈说着就一边结上的打满补丁的围裙一边作势要往外走，刘艳芳起奔过去一把拉住她，“大妈，没事了……没事了。”

刘艳芳此时却不再哭泣了，她抹了抹脸，似乎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暴风雨，现在暴风雨已然过去，她的神里一片风平浪静——她已经拿定了主意。

“你看不么？只知给女人生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