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梦里，周天翊才会这样温和地微笑着，像是一个谦谦君。也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放肆地让自己喜他，可哪怕是在梦里，他和他依然隔着一迢迢银河。

不，不对。他们在现实里见过的。

对，他的确不认识我。商烨华迷迷茫茫地想。他认识的一直是那个从小跟在他后，和他一起长大的白梓辰。

多讽刺啊。

起来，乘电梯上到18楼，用门卡刷开房间的门。

商烨华嘴角的笑变得苦涩，大概周天翊只是想问，他等的明明是白梓辰，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现在鹊桥的另一端吧。

虽然闭着睛，但是那笑容又灿烂又净，让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忍。

周天翊：“OK。”

你不认识我了吗？

后来……因为系统的原因，他曾经有过短暂的抵，但……还是喜。喜这事情，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周天翊抬起睛来，看着他，缓缓开。他的声音像是从宇宙传来，遥远得不可思议，却一字一句，清晰明了，不可抗拒。他听到周天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是谁？”

他们彼此相互喜着，他却不知他是谁，甚至从来没见过他的容貌，没听见过他的声音，即便面对面，都认不他是谁。

一定是在梦。

他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一片浩瀚的汪洋之中，没有一重量，又像是在宇宙中驾着一叶扁舟，晃晃悠悠地前行，沐浴着漫天星河璀璨。然后满天星河汇成了银河，无数喜鹊扑棱棱飞来，搭成了一座鹊桥，一个宽袍缓带、乌发垂肩的男从鹊桥的那一缓缓走来，等他走近了，商烨华才看清，那男人竟然长着一张周天翊的脸。

Heather·Johns一刻也没耽搁，检查了下白梓辰的情况：“现在开始吗？”

我当然是商烨华啊。

虽然不愿意在周天翊面前跌了份儿，但这是梦啊，在梦里说说心里话，应

Heather·Johns还没到，周天翊替他完手脚，坐在沙发上，不禁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他虽然不是那一喝酒就脸通红的人，但是确实上脸，两颊上酡红一片，睡颜很沉静，不知梦见了什么，小扇一样纤长密的睫微微抖动着，然后……他竟然在睡梦中笑了起来。

那是一间小房，客厅、卧室、洗手间，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厨房。周天翊把人放在沙发上，替他脱掉了外，又去卫生间拧了块巾替他了脸。

商烨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笑了泪。

我是谁？

“对不起，”周天翊伸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撩起来，光洁好看的额，在心中无声地说，“但是我必须知你是谁，目的是什么，我也必须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商烨华，”商烨华抬看着鹊桥上周天翊的睛，“我是商烨华。你喜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不是白梓辰。其实……我也喜你的，第一次见面就喜。”

门“咚咚咚”响了三声，周天翊闭了下睛，飞快地掩去底的情绪，站起来拉开了门，和门外的棕发男人情拥抱，然后将人请了来。

商烨华觉自己了一个很长的梦。

是在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