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是学校标志的小礼堂，远能看见教学楼从大的梧桐、香樟里一个米白的角。

“你说什么呢？”游弋问他。

那天很晒，光清亮，叶梢也不时闪过光，像被缀上的装饰。招财猫穿一件被同学们涂画过的白衬衫，笑呵呵地站在中间，众星拱月似的，他说这是他带的第二届毕业班，底还有一不易察觉的红。

但他遇到了游弋，招财猫，林战……所有人的角都刚刚好地修补了他青期的裂痕，不早也不晚，现在想来，梁宁劝他转学可以算她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慕夏搂过游弋的肩膀，悄不声地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

六班都穿白Tee，被招呼着去拍毕业照时和先前中山装学生群的五班对比鲜明，大家互看一，都在心里骂对方是傻。

小勺发音糊不清。

偶尔相对无言并非坏事，游弋在遇到慕夏之前话就不多，在一起时依偎着各各的事远比喋喋不休要令人心安。游弋挪动手臂，撑在后，让慕夏靠得更舒服。

慕夏正用纸笔重现那天，游弋却没来由被一段回忆扰了思绪。

“没事。”慕夏摇摇，正逢车站广播促乘客，他顺势牵着游弋回到车上。

后来别人看见这张毕业照会怎么想，游弋无所谓。他猜慕夏想在这场合留纪念，朋友私下怎么拍都不如大合影时的暧昧小动作让人印象刻。

慕夏挨着他坐，双都放上了狭窄的床铺，脊背抵在游弋侧面手臂和肩膀，掀开一张草稿纸开始画速写。

他空闲时一瞥画纸，上面的线条简单却足够勾勒□□，好像是他们毕业那天的场景。

慕夏拿手机拍的照片给他看，还说等一下会经过青海湖，虽然只能看见一，不如下次再来，听别人讲那边五月有油菜。

这场景让他想起自己第一天踏育才中学的时候，他踩着快要迟到的预备铃，心情因为路上遇到两个女生关于艺术生的鄙夷话语分外糟糕。他那时用鼻孔看人，愤世嫉俗，无比仇恨父母，厌倦学习。

慕夏合地张嘴示意他喂，游弋踩他的脚，挖了一块给他怼去。

六月正好是林战的

在摄影师喊下“一二三”时，慕夏的手指突然勾住了他的侧脸——是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青海后，已经可见原风光，蓝天白云，远的山哪怕在七月也极少有绿意，火车站外的石地上长了叫不名字的矮树丛，山上岩显现，光灿烂得灼，连空气也燥不少。从平原来的少年环顾一圈，喟叹般伸了个懒腰。

受到摄影师招呼，关系好的同学站在一起，三三两两地，女生掏小镜看刘海是不是整齐，抓时间表情练习。

“都行。”游弋了额角，“这边多，我怎么觉有。”

他们要再过一天才能抵达圣城，适应了火车上时有时无的信号，游弋已经给自己找到事，看之前下载好的动漫——他和孟居然一样都是民工漫好者，偶尔遇到兴趣的新番也追——最近老番了续集，考前落下几集，这会儿正好看完。

慕夏不懂症状，老神在在地下定论：“应该是原反应了，一会儿回火车里睡一觉。”他说着，拉住游弋的手晃了晃，又像自言自语：“饰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