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澡吧！”游弋红着脸，在桌下使劲儿踹了他一脚，牵动自己撞到课桌的伤，和慕夏一起疼起来。

慕夏：“那就很好啦。”

慕夏言辞闪烁：“我说了，那是自己的事，让他们不用心——我妈让我缺钱就告诉他，老豆那边，最近那小孩的妈好像打算给他转到私立学校去，他正烦着呢。”

“我们打车呗。”他拿手机开滴滴界面，“太冷啦，不想等——你回家整理下资料，明早……明早火车站见？”

与学园里昏天黑地、只知周几不知几号的气氛相反，冬天来得特别慢。南方的城市总是急剧降温后又被一突如其来的拉扯回舒适的温度，直到稀里糊涂跨完年、考过了一模，才终于成功冬似的，迫所有人哭天喊地叫起了冷。

但他的心情却乐多了，连带着那些晦涩复杂、是坑的政治题都变得顺。伴着浴室里传来有一阵没一阵的歌声，游弋打了个哈欠，掉一角溢来的疲倦的泪。

“一模你考得不错啊。”慕夏听见旁边的聊天内容，蹭在游弋耳边说。

什么玩意儿啊，游弋住了一只耳朵，故意跑调的吗。

三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捱。

“我靠，你都不知，写到最后我手指都僵了。”游弋骂骂咧咧地抱怨，把手往慕夏的领伸，被狙击后退而求其次，埋到了他的羽绒服帽下面。

这一年的十二月过得如同打仗，谁都没时间去顾忌早熟的情和其他八卦。

“那小孩”指的是他有一面之缘却并不打算承认的弟弟，游弋理解地，望了公车来的方向，街空的。

于是目光就落到了慕夏手边的杯上，偏生偷腥成功的人笑得无辜纯良：“看你嘴都了，要不要膏借你用啊，柠檬味儿。”

“去啦！”慕夏伸长了手臂从他背后的柜上取了挂着的巾，一步三蹦地拿着卡窜浴室，心情颇好地哼起了一首五音不全的歌。

“啊，去H市。”慕夏掰着手指跟他算，“然后是本地院的单招，还有G市和B市在年后，你要是没空，我就自己去啦。”

“到时候看，我倒是都无所谓。”游弋说，接着又不放心地问，“你爸妈呢？”

冬以后公仿佛都变懒了，半晌不来一趟，留着车站边的电显示屏尴尬地亮着。

慕夏替他裹了领：“都告诉你多穿了。”

而此时翻过元旦新年，一月都过去了半截。

旁边还有等车的同学，提着大包小包，声笑语讨论寒假的行踪。他们三补了课，行把寒假缩短为七天，饶是如此，也依然有到近景放松的计划。

贴上后背的一个少年并未带来什么天般的温，他只觉有重，被勾住腰，隔着羽绒服不上气的踏实。这形容很矛盾，但游弋想，有时候这被“压抑”的滋味恰好能缓解不少焦虑与不安。

他抱着游弋，寒风凛

游弋，糊地应了过去：“所以是明天的火车吗？”

慕夏说可以，等他叫完车，忽然伸手从背后抱住了游弋。

还没反应过来，游弋觉上一凉，被蜻蜓般地贴了下，又迅速地放开，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还残留着一渍。

游弋支吾了一声：“还成，上了一本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