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听完没动：“这样就行。”

话音刚落，游弋跨去的脚步有一瞬间迟疑，他现在一听别人要和慕夏单独相就有些张。慕夏却冷静得多，他察言观，招财猫的脸很平和，于是朝游弋一抬下，示意他放心，自己挪了个位置，站到了招财猫面前。

盛夏日渐长。

招财猫给了一颗枣又打一掌，效果显著，心满意足地挥挥手让他退下：“去收拾下吧，你不还去医院吗？慕夏留一下，有几句话跟你讲。”

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刚月考完的试卷，游弋被冒拖累，数学堪堪蹭上了及格线。放在以前，这个成绩老王不会说什么，可惜游弋上一学期数学爆炸过一段时间，见过峰，平时的成绩便不太能，好在老王不和他一般见识。

游弋于是满怀轻松地说：“哎，我知。”

二中每个年级分班有讲究，除却重培养的清北1班和2班，3-6班师资置也不错，表面上一视同仁，实际大家都懂升学率还是比其他班一些。慕夏能够转到六班，纯粹运气够好，但在其他同学中，他的成绩从一开始就跟不上。

招财猫喝了茶：“怎么会呢，虽然你在我们班是倒数，年纪排位还是300以内，其实我说一句实话…

过去一周里游弋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输，慕夏偶尔陪着，他不是非要学习，陈潜对这态度见惯不惊。他开假条时玩笑说：“明天自习是不是也不打算来了？”

尾音拉得长，夹杂了一丝南方话的绵绵，像撒，慕夏听得怔忪片刻，说：“就这个周末吧，你病好了陪我去？”

招财猫说：“坐。”

“我是无所谓啊。”招财猫在假条上签了字，两手指拎着往游弋底下晃，“拿好，明天好多了还是来上课吧，你们王老师要讲卷。”

等游弋关上办公室的门，慕夏问：“老师有什么事？”

前桌，被慕夏一把拽住。他没好气地问：“我要睡觉，你还想说什么嘛？”

看他一脸快乐，招财猫忍不住提醒：“回还半期考试……你也别玩得太疯。六月三考完，你可就准三了，还这么闹腾可不成，稳重。”

“可以吗？”游弋说，靠在办公桌边，故意压低了声音，“潜哥，你不怕主任骂？”

窗外雨势渐收，初夏的气息更近了，连空气里的海棠香都淡下去。校园里大的香樟与梧桐很快将会长成一年中最茂盛的模样，蝉鸣，电风扇呜呜作响，还有……

游弋甩开他的手，微微皱着眉，嘴角却在笑：“！”

慕夏的内心活动一茬接一茬，招财猫这才慢吞吞地开：“最近学习怎么样？”

“也可以。”招财猫笑了，抱着他的保温杯——慕夏偶尔会错觉陈潜年纪与长相不符，那张三十来岁还显的面下住着个快退休的老太太，为全班人碎了心，而且还永远猜不透他到底的什么心。

游弋这场冒断断续续拖了一周多，慕夏生日的前一天正好周五，他们心照不宣地找招财猫请了晚自习的假。

“月考吗？估计又倒数吧。”慕夏说完，看招财猫还是笑嘻嘻的表情，大着胆了一句，“陈老师，你不会要把我踢六班吧？”

一提考游弋的情绪明显低落许多：“哦，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