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游弋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无言以对了。

越是夜，风渐渐地冷了，来冬日的前兆气息。慕夏拢了拢麻袋般的校服外，顺手挥开游弋桌上的草稿纸，然后放在了凳上。

彼此之间一句话也不说，只能听见小声的默念和演算。

他往桌面一坐，捞过了游弋的一支笔一张草稿纸写写画画，没有半语言，像嫌弃凳坐着不舒服似的。慕夏的风扫过游弋，接着又垂眸看那张纸，知游弋要质问了抢先说：“随便坐坐，你应该不介意吧。”

游弋笑了下：“别坐那儿，栏杆都是十年往上的还天天被踩，万一松了你掉下去，好歹是五楼。”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想去拉慕夏，只伸了手，就被人握在掌心。

慕夏面不改地说：“你啊，不觉得吗。”

要问什么好，“你为什么对我奇奇怪怪的？”或者更直白一，“你老是撩来撩去，是不是喜我？”——显得矫情。

这句牢本不会有人接话的，游弋也没想过慕夏会听在耳里，哪知他话音未落，那人下桌面

坐在天台另一侧的少年——慕夏以为他不会有任何反应——却淡淡地应了一声，游弋没有后续，好像这样就算有了集。慕夏顺势在游弋旁边的天台上坐，两条一一，斜靠着栏杆玩手机。

个平淡的陈述。

游弋满脸问号：“什么啊？”

游弋一愣，慕夏顺着他的力度下台，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放开游弋去拿了张凳。

游弋翻了两页书，看向他嗤笑：“夏哥你还真是只来陪我啊？”

他抢过那张草稿纸随手垫在试卷下，嘟囔说：“老这样烦不烦……”

宿舍楼天台上有灯彻夜亮着，而且远离宿阿姨的势力范围，足够学到，再轻手轻脚地走回宿舍闷大睡。平时来的大都是许文科之，临近期中考试和家长会，于是这夜洗漱完毕，来了不少人。

慕夏可能会不冷不地瞥他一，然后笑不笑，那表情很讨厌。

慕夏捻着被他拉过的手指暗中观察，这些人大都毫无，约莫五六个，四散在角落里找张桌开始看书或者题，没桌的就靠在灯下背书。

一圈号公式坐标系中的空白艰难地挤去一只老虎，卡通得很，正趴在桌边奋笔疾书。慕夏给它画了副镜，镜很讲究地挂在了耳朵上，尾刚好穿过旁边的草稿。

“像不像？”慕夏突然说，把那张草稿纸递到他底下。

“可不是。”慕夏说，都不抬。

除了刚才那一他已经很久没关注过慕夏了，运动会前两个人的气氛明显有段时间不对盘，游弋能觉到。运动会时树下相互靠着休息的半个小时虽然暧昧，之后慕夏却没任何表示，他很想问，却无论如何说不。

慕夏居临下地摸了把游弋的脑袋，他不满地要开骂，突然想起在这里算半个自习室和公共场所，生生地咽下所有埋怨，抬起想要瞪慕夏。

游弋埋就着慕夏没坐到的半张桌继续题，他倒是没挡住光，在另一侧，灯光是淡黄的，影影绰绰给慕夏映上一圈廓。

游弋想说介意，但他闪开目光，犹犹豫豫地摇了。

“什么……”游弋话到一半，见他歪着坐在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