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九已经快要被莫颜满脸伤鲜血的样疯了，只要莫颜愿意上药，什么都好。

接过男人双手不稳地递过来的伤药，莫颜蘸了一来，却没有立刻抹上，反而：“你离我远一吧，被你看着我没心情药。”

鲜血落，滴答滴答地落在山巅的白雪上，红得刺。

“阿、阿颜……”莲九喃喃叫莫颜的名字，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在什么……？”

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莲九杀的人绝不算少，此刻却突然发现这铁锈味是如此刺鼻。

搞笑呢么，另一个人的人生被加在自己上，除非他真能重新拥有前世的那些记忆，否则他既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连陌，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情——而想要重拾前世记忆、世间唯一已知的方法就只有三生石，却也仅能看到少许片段，所以本就是行不通的事情好吗！

莫颜腰间的长剑，墨的剑折雪亮的银辉：“长得奇丑无比的时候呢，我心想我要是能整个容就好了，变好看一儿，免得连老婆都找不到。变得漂亮的不像话的时候呢，走到哪儿都要被人盯着看，不带纱帽、不带面甚至不了门，我又想，我果然还是应该整个容，长得太帅也不好啊！”

莲九微微松了一气，柔声：“阿颜，伤可能会有，你稍微忍一忍，赶快

莲九没能明白莫颜的意思，毕竟是修\真\世界，没有“整容”这个词，他见莫颜长剑，还以为他想试着摆脱自己：“阿颜，你知你打不过我的，你现在灵力枯竭，反而会伤自己……”

莫颜撇撇嘴。他觉得自己大概也快是疯了，脸上的疼痛让他觉得无比快意，伤愈合却到十分没趣。

到底是习剑数十年的剑修，莫颜剑的速度快得惊人，锋利的剑刃割伤脸颊，整张面孔瞬间鲜血淋漓。

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上，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温柔优雅又对自己很好的男人，结果心中却始终着别人——好吧，既然如此，自己放弃好了，天下贤惠的人千千万，总能找到合适的，可偏偏招惹上的这人本质上是个自私偏激的神经病，说自己就是他的人？

相比起来，他还宁愿被当成替，起码前的男人能分清自己是莫颜，而不是他那个几千年前的人——哈哈哈哈，还有比自己更搞笑更曲折的人生吗？

莫颜如愿以偿，了一伤药在脸上，一阵清凉传来，伤上的痛立消，随后瘙现，似乎是新接着就长起来了。

青年的笑容从讽刺到自嘲，再到现在的意味古怪：“对啊，我本摆脱不了你呢。我只是觉得，着这张你的面容对我来说真是十分恶心，面什么的太不保险了，我还是自己给自己整个容吧？”

男人的手抖得厉害，莫颜终于挣开了对方握住自己的手腕，“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觉得这张脸让我恶心，所以就毁咯。”

莫颜看看莲九手上的白药膏，又看看明显慌了的白衣男人，忽然勾起了角：“上药？好啊，不过我不想让你上，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莲九面无血地从袖里摸一个小瓷盒，大概是伤药，拧开盖，蘸了好几下才终于蘸一些：“阿颜，是、是不是很疼？先上药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