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就是无法放手，再没有任何人，能让他情不自禁地追随向往，想要永远呆在他的边——莫颜，阿颜也不行。

莫颜毫无反应。

“我，把这重结界又加了一层，你元婴以后才能去。去过后呢，就找个喜你的人在一起，好好生活。不要再过得这么寂寞了。”

莫颜第一次听见了那个男人以外的声音，那是一个少年的哭声，撕心裂肺，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在一起，不舍、难过、惶恐、慕、恨意，听得他的心都颤抖了几下。

在茫茫世间寻找时，他也曾怀疑过自己，为什么要死揪着这个人不放？忘掉他又如何？独自过自己生活不好吗？他明明已经拥有了足够大的力量，什么天下第一人、什么世间最好的炉鼎，勾勾手指就能拥有。

莲九仔细受外面的灵力波动，轻吁了一气。还好，还有时间。

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虽然连曾经修到炼虚境的莲九也没法说个明白，但行善积德、不枉伤凡人，一直都是正统修真者的行事准则。

为什么阿颜不行呢。莲九失神地想，大概是因为，自己醒来的第一，看到的终究是连陌吧。偏执到病态的情愫，一旦铭刻到心中，就长了血里，咽不下也取不，始终如鲠在。

“要保护好自己，知吗？除了你的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本是什么，嘘——也不要告诉我，我可不想听。”

“再哭，我也不会留下来的。”

天忽然之间暗沉了几分，乌云袭来，遮住了弯弯的月牙。

青年眸闭，眉难受地皱着，几分睡梦中的迷惘。

究竟是谁的记忆啊……唉，反正醒来了又会忘记……莫颜意识迷蒙地喃喃，随即

“你可真不听话啊。那么，再见了。”

“别哭了。”

……

他还是没办法放下连陌。那个将自己教养成人，悉心关怀，却又走得毫无留恋的男人。

“永远，就是很久很久很久的意思。”

“嗯，我是说如果，这次我三年都没有回来，那我大概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不是死亡，只是，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

“世界这么大，你要怎么找我呢？”

但是，不行。莲九独自倚靠在窗边，看着对岸的画舫灯火闪闪烁烁，听着偶尔传来的喧闹人语，轻轻叹了气。

“找不到的，不要这傻事。”

“好啦，我最喜温柔微笑的小九了，来，再给我笑一个？”

“该死……这‘顿悟’，连天劫都引来了还不让人清醒吗？”莲九低声咒骂，试着摇了摇莫颜的肩膀，“阿颜？能醒来吗？”

，并用清晨的时间来练剑。

莲九神乍变，转瞬间现在莫颜前。

两个月过去，莲九觉得自己都快要沉溺于这样的生活中了。和阿颜在一起的日，真的非常、非常开心——让他几乎想要将这样的时间长久留住，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虑。

修真者应对天劫往往都会提前找好人烟罕至之，或者直接到宗门里划好的应劫区域去，避免伤到无辜凡人。像莫颜这样意外之中直接在城市里引动天劫的，实在少之又少，必须立刻转移到城外才行。

“小九，我要走啦。”

……

莲九轻手轻脚地将莫颜拦腰抱起，提气纵，迅速向城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