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楼远远看到白柔霜在和陆北辰说着什么，便即驻足，等着二人分开，才踱步到师妹边。

两人举步内，有小二殷勤地引她们去了二楼雅座，等着上菜的工夫，白柔霜推窗望去：“欸，对面那不是云阁吗？”

云阁，无霜城里最的一栋建筑，当年范和范芷就在那里伏击了许疏楼，给她下了情蛊。

两人与江颜作别，径自前往合宗的方向，许疏楼去递了拜帖，又带着师妹先去附近的无霜城逛逛。

许疏楼摇：“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两人沿着园小路踱步，白柔霜突然指了指一旁的建筑：“师，你看那像不像另一方世界里的屋？我还住过的。”

“这样啊，”白柔霜小声叹了一句，又问，“师，你还要用你那链戒去看看那边吗？”

许疏楼摇：“不知。”

许疏楼抬看去：“确实是云阁，现在改名字了吗？”

熟悉她的侍女知这只是一句叹，不需要再接话，只沉默地扶着贵妃的手，慢慢沿着回廊离开。

“陆师兄突然来找我聊我们曾经的事，我说我以前是真的喜过他，还有崇拜他，甚至曾觉得他是个光风霁月的修士……结果他听到这四个字，突然神很复杂，说了句谢谢我，就匆匆离开了，”白柔霜皱了皱鼻，说笑，“我都没得及说我现在已经觉得他是个心滥情的修士了。”

“是呢，”只有亲信的侍女敢接这话，“看着没什么血腥气，也不怎么苦大仇。”

“要不，去合宗那边走走？”白柔霜小声提议，“我想去看看现实里的洛浮生。”

“谈不上喜还是讨厌，”贵妃语气平淡，“如果是我的敌人，我会觉得很可怕，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会心疼她，但她于本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

“嗯！”

有小二给她们端上茶，闻言便接话：“都改了十几年了，现在叫‘仙人剑

许疏楼笑了起来，其实就算在另一方世界里，白柔霜也只看到了陆北辰的多情和后院女的悲哀，尚未真正见识到那些黑暗面。

而且，她低看了一手上略微黯淡了的链戒，结合另一个许疏楼临别前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了。

“说了什么？”

“这是凌霄门灵寂谷，曾经属于卫玄的地盘，”许疏楼早就发现了，“本来就是同一个地方。”

在许疏楼的影消失在回廊尽后，贵妃才收回了视线：“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许疏楼了然地：“好啊，我先递个帖，说我们要前往拜访。”

“对了，就是你认识的那位书生？如今的御史中丞？”

许疏楼抬望了望：“大概是纪念无霜城考去的唯一一位状元郎的。”

一家名为“状元楼”的茶楼映帘，白柔霜回忆了一下：“上次来似乎还没有。”

两人走过长街，这里似乎比十余年前来时要闹些，街边大的建筑也更多些。

许疏楼也并不准备讲给她听。

“去看看？”

。

贵妃摇了摇：“也看不什么养来的公主痕迹了，洒洒脱脱的，倒像个侠女。”

她在这里其实没什么太好的回忆，中了情蛊，遇见了的张白鹤师叔……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娘娘这到底是欣赏她还是讨厌她？”

许疏楼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