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霜转又被古怪的事引了视线：“咦，那是什么？”

许疏楼对她笑：“有趣嘛。”

白柔霜嘴角一，这恨纠缠的戏本，简直三界通吃，无论走到哪一界都逃不脱。

见台上又蹦个武生，扮演的是个修士，那卑劣的凡人向修士求救，这修士便不分青红皂白，反要打杀。

“……”白柔霜不可思议，“你怎么什么都敢尝啊？”

两人压抑不住好奇，迈步了这家名为“大”的戏园，选了个位置坐定，看了一会儿，发现台上演的竟是个被凡人骗骗心的故事。

许疏楼耸耸肩：“界百姓也需要取乐的嘛。”

白柔霜叹为观止：“

“……你说的那是曹地府。”

许疏楼不多时便坠落下来,一袭青衣翩然，仿佛一片轻盈的叶般落在地面上,稳稳站住,一双目看向师妹：“你怎么躺在地上？”

等着师摔下来。

白柔霜连忙将脑袋缩了回来，盯着戏台，目不斜视。

许疏楼也叹：“手应该不错。”

此间天晦暗,就像凡界乌云蔽日、山雨来时的那天。不远的街上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摊贩在叫卖，恰似凡间市井气象。

“界居然还有戏台？”白柔霜大为诧异，“这可真是与凡间无异了。”

戏台下，还有在叫卖些小，白柔霜难免好奇，莫非这里也会像人间戏园中那般卖些生和炸果？她探过去，却看见那篮里盛满了生得像是无老鼠般的吃，且那些无老鼠竟还在激烈地挣扎反抗，她旁边的看客买了几只小，一一个，那些小便发尖利的叫声。

台上表演了，开始一路逃窜，不停换着装扮以躲避修士的追杀，压轴戏变脸表演就穿在这一段。

白柔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此甚好，我们只要低调些，大概可以他们不被发现。”

白柔霜又是一阵腹诽，情在界的故事里，修者和凡人反而成了反派、歹人。

路边有人敲着锣鼓，嘴里吆喝着：“新戏《多情怨》开演了，恨纠葛，缠绵悱恻，走过路过，都来看看啊！各位客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场。大戏班，尊看过都说好！”

白柔霜叹了气,自己爬了起来：“这里就是界了吗？”

“……”

只见那貌的旦角，抬手在脸前一晃，就变了一张脸，从少女变成了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再一晃，变成了个地上爬行的大蠕虫。

一只圆珠从两人边飘了过去，珠里布着血丝，下面还坠着几条脉，它约有凡界的蹴鞠球大小，正跟在一只后，那停下来在街边摊上挑拣东西时，珠便凑过去轻轻撞了撞的手臂，似乎在求抚摸似的。

随后又有卖饮的过来，她不敢再看，许疏楼倒是买了一杯，尝了那绿油油黏糊糊的饮一，评价：“像鼻涕。”

“那是他们的灵，不对，该叫。”

此间的过于千奇百怪了些，走几步，白柔霜又看到一生得很丑陋的鱼在飞，它的牙齿狰狞地从中支棱来，伸一只角，角尽吊着一只光，像提了只小灯笼似的。它腹下有一个小洼，随着它向前游弋，那洼竟也跟着它在空中移动，保证它时时刻刻在中。

“嗯。”

那向凡人哀哀求饶，求他看着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放自己一命，其神之哀婉，表情之悲切，引得界看客们落下泪来，一旁有只珠形状的也开始啪嗒啪嗒地掉泪，掉了主人一脑袋泪。白柔霜就坐在旁边，也被它甩了一脸泪。

白柔霜看着它那皱皱的肤叹：“真丑啊。”

“看着和凡界好像没什么区别，多行人们多了条手臂或多生个脑袋罢了，”白柔霜奇，“我还以为界满目苍夷，血雾缭绕，腥风阵阵，还有什么血池块，到都是在受刑的人，耳都是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