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也不会轻易地卖掉她。

“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心里面酸酸的。”

柜台后坐着的大爷已经须发皆白，看到二人便很和蔼地问：“两位姑娘想要什么糖画？”

“凤凰好了。”大爷黏上细木，将凝固了的糖画递给白柔霜，又开始给她画蝴蝶。

许疏楼想了想：“再给我来一支杏图案的吧。”

有时午夜梦回,她也会质疑，就算是养不起她，那到底会是什么苦衷,让母亲甚至懒得多走几座城,多寻几个大人家去打听他们要不要下人呢？

得裁铺，许疏楼又在街边买了两只竹筒粽，两人分着吃掉了。白柔霜咬着红豆馅，轻轻笑：“这也算是留仙镇的小特产了，一年四季都有得卖。”

“你还找得到那家糖画店吗？”许疏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仿佛回到了童年，她趴在窗外地注视着这一切，拼命嗅着鼻尖熬煮的糖的味，娘亲嫌她丢人，常常拎着她的耳朵把她拉走。

许疏楼牵住她的手，率先走了去。

“……”许疏楼没有多问，带着她了门，这小镇的裁铺里，没什么特别好看的成衣，许疏楼挑了一件绣着大朵大朵牡丹的，略有些哨，但白柔霜换上后，一直笑得很开心。

但若没个念想,这日该怎么过下去呢？

两人路过一家裁铺，白柔霜看了过去：“这里我也有印象。”

青楼是什么地方，里面的女孩儿又会遭遇什么,母亲怎么会不懂？

白柔霜小心地接过油纸包：“多谢您了。”

离开了这家李记糖画，白柔霜还忍不住驻足回望。

许疏楼对那大爷笑：“要一个凤凰，一个蝴蝶，一个兔。”

白柔霜咬了咬，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似的，踟躇不前。

白柔霜举着凤凰，欣赏半晌，才舍得小小咬了一：“和我想象中的味一模一样。”

许疏楼甚至还给她买了一小孩常的那虎帽，白柔霜着那带着两只耳朵的小帽，茫然地一歪，看起来分外可。

“这觉真好。”

两人抬望去,有些惊喜地发现这家店上方那略显陈旧的匾额上刻着“李记糖画”四个字。

见她们这般喜，尤其白柔霜面上带着极真诚的开心，糖画的大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铺里还有几松糖、缠丝糖，我给你们装试试，若是喜，以后再来光顾。”

“嗯？”

她还记得六岁那年，娘亲要带她门，见她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就拿自己的一件不穿的衣服，到这里给她改了件裙。那是她第一次穿上新衣服，可兴坏了，谁想到那一次娘亲带她门就是为了卖了她呢？

白柔霜了,她举步,轻车熟路地一路走到记忆中的所在。

许疏楼笑了起来：“我明白。”

“凤凰！不，蝴蝶，”白柔霜，“不，兔！”

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骗自己,母亲一定是有苦衷。

许疏楼的杏很快也好了，她尝了尝：“的确味不错，怪不得你惦记了这么久。”

大爷笑着应了声：“好。”

大爷了，开始专心用糖作画，他的手很稳，很快白柔霜想要的凤凰便有了形。

白柔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说话了。时至今日，这一店的糖画她都可以买得起，但这一刻心里的意，到底与银钱无关。

街上下了很厚的雪，有大人用小板车系着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