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楼怔怔地听着，从卫玄与他自己的对话中拼凑了一个可能。

“我不是说过吗？”白衣叹气，“待渡劫后，我定会寻机启用秘法，让你重新成为我的一分，然后再飞升。你我分开，也伤了我的实力，我岂会抛下你不？”

黑袍拖长了音调，用一很无赖的态度回答：“没有。”

两人吵了起来，同样的声音相互吵架，听起来竟有两分诡异。

“我不是跟你好生分析过吗？”白衣怒，“我又不是故意害张师弟，当时你我还是一，你明明都清楚的！我当初真的以为纯善之人便能成功修习功法，借此提升功力却不堕，才想让他试试，不然我没事找事害他什么？谁能想到这功法是反着来的，他没修成反而范芷修成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有没有用心修炼那功法？”

若真叫他成功了，以后修真界的恶人岂不是都有了路？

白衣卫玄有些得意地笑：“把恶念暂时摒弃外，我现在就是纯善之人，天劫没有理由不放过我。”

“胡说什么？”

许疏楼觉得卫玄有些异想天开。

听他提起张白鹤时多般推诿，

许疏楼闭目叹息，卫玄明明什么都懂，他能明辨善恶，他明知渡天劫要看心境，可他偏偏不肯个好人。

她从前便听说过，卫玄自知以自己的心恐怕难以渡过天劫，便一直压抑着境界，派门下弟到去寻提升心境的法宝。不得不说，这厮倒很有自知之明。

他只是一颗非常无辜的棋，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丢了命。

“你不要说，当初起意夺他心，不过是见他空有心境却实力平平，不忍这心浪费而已，让他帮忙试错也不假，可要不是这心的修士难找，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师弟来试，”白衣语气下来，“你我本为一，我怎么会害你呢？那功法本是我给分之后的自己准备的，谁知反而被范芷修成了？那可不就是善人修不得，恶人却能修成？”

而张白鹤，她只替他觉得悚然，因为那份心，他被同门的师兄盯上了一次又一次。

白衣的声音变了个调：“为什么没有？！”

“你打得好算盘，我若修成了，就要和你重新化为一，让你的实力大增，”黑袍讽刺，“我若修不成，你就顺势把我抛弃了是不是？卫玄啊卫玄，你连你自己都要利用吗？”

恶事！不然这番工夫都白费了！”

“……”

“你那破功法害死了张白鹤，还想让我修习，你疯了吧？”

看来，他大概是终于放弃了艰难的修心，而是想走捷径，寻到了某秘法，脆把恶念剔除了外。打算用纯善之渡过天劫，然后再想办法把恶念重新合回来。

“哼，”黑袍冷哼一声，“我帮你这那，等你飞升了，我又有什么好？”

“少在我面前摆善人的谱儿，你的心思我心里门清，说得好听，你不就是想让他给你试错吗？”黑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白鹤算是被你利用透了，你敢说你给他那本堕功法时没有嫉妒他心的原因在？当年你不是还找过秘法，想剥夺他的心用在自己上吗？后来才发现这秘法不过是个骗局，也是可笑，他死了以后，你又想让我这个分给你这位本试毒，梦！”

能想这主意，从某意义上来说，卫玄这家伙倒也是个奇才。

什么招魂幡，什么毒法宝，都可以随意用起来，无需担忧心与因果，哪怕作恶一生，只要临渡劫时剖恶念，就能成功骗过天劫……

他清楚自己心差，他也懂得张白鹤是善、范芷是恶，可他偏要作恶，那就比懵懂之人更该死。

“飞升飞升，说得好听，谁知你这法能不能瞒过天劫。”

前的黑衣人，似乎就是卫玄的“恶念”。

她探看了过去，只觉得前这所谓善念似乎也善得不怎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