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怪无语凝噎：“我说我怎么总是吃不饱，情你们的痛苦都是装来的？”

举着粪叉的男略有些得意地瞥了桂一，后者毫不犹豫地又对他翻了个白。

“其实这里过得也还好，”少女连忙安她，“只是每隔几日就要假装痛苦害怕的模样在夫君面前哭上几场，他就是想看我们哭，我们时常哭上一哭，他便也不继续吓唬我们了。”

玄羊不情不愿地了。

村人们都惊了，以为她被玄羊迷了神智，又要对他喊打喊杀，被许疏楼拦了下来。

许疏楼叹了气，给他作证：“传闻中玄羊由混沌化生，并无男女之分，亦无善恶之别，在人间沾染了些、恶念许是有的，但他应该不会……那荒唐事。诸君无需质疑几位姑娘清白。”

桂不耐烦：“别嚎了，大不了我下次哭得真情实些。”

“二丫，”有妇人哭着歉，“当初我便不同意，你爹非绑着你去，我拦不住啊。”

桂混不在意地在一旁嗑着瓜，继续嘲讽：“还怀疑我清白？你可少在那舞你那粪叉了，你当初要是有半分这样的胆，我们压就用不着被带上山。我可没忘，第一个要应下献人的主意的可就是你！我要真丢了清白，也该你赔！”

“二丫！”妇人冲上去和少女抱在一起。

“我没有啊，”羊怪往许疏楼后躲了躲，十分委屈，“我是有些好，但多就是欣赏一下，我们这些天生妖若和没灵力的普通人结合，她们就会死的。她还活着就能证明我没有啊！”

那叫二丫的姑娘对母亲尚表两分思念之情，对父亲却只叫了声人便不多言。又听说今日的事是因为村里李家的爹娘偷偷放闺女逃走才闹来的，对比之下，这份女之情令几人都有些难

为首的中年男人泪盈眶：“桂，我来救你们回去！”

一行人有些畏惧地看了刚刚施展过神仙手段的许疏楼一，见她并无异议，便浩浩地押着玄羊去往其府接人。

被称为桂的女吐掉里的瓜，摇了摇：“我不回去。”

障法，你们难连反抗都没尝试过，就直接同意了供奉少女？”

被骗得很惨的羊怪哭得很伤心：“我不养她们了，快把她们送回家呜呜呜！”

那妇人踹了被定住的男一脚：“呸，杀千刀的，赶的扔了你那粪叉，跟我去把二丫接回来！”

“……”

有几个人应声跟上，嘴里骂着“骗”、“妖怪”地冲了上去。

桂却冷笑：“当初你们以为玄羊吃人，还不是把我们送来了？如今又装得跟个大英雄似的。我才不回去呢，左右这里能吃饱穿。”

又两名少女来，和亲人一一相认，一人切，却也有一人神淡淡，显见是当初被家人毫不犹豫地牺牲，如今心里尚过不去那个坎儿。

男有些下不来台，不想再理会她，只问：“你不下山，好！其他人呢？其他人也不下？”

许疏楼折扇微动，把这几人定在原地：“你们不先问问那些姑娘的下落吗？”

有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正翘着在嗑瓜，看到一行人浩浩地上得山来，怔了一怔。

“呜呜呜……我把府让给你，我走还不行吗？”

羊怪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回去吧，你不回去他们要杀了我的！”

桂嗑着瓜看闹：“不然呢？你生得再可怕，也不可能吓人到我们每次见你都要吓哭一场吧？”

“娘！”另一个少女从山拐来，一便看到了人群的妇人。

许疏楼抬望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所谓府，其实也不过是个宽敞些的山，山前还开辟了一块菜地，里面着些常见的小葱、菘菜。

有妇人挤了过来：“二丫、我家二丫是不是还活着？”

桂白他一：“那你挨个儿问去呗。”

为首的男用力一挥粪叉：“哼！桂会变成这样，必然是被你毁了清白、迷了神智，我先杀你！”

一听他其实没什么法力，村民顿时躁动起来，刚刚还信这是位仙人的男拎起一旁的粪叉，猛地向羊怪刺了过去，一边嘴里还喊着：“大家上！杀了他！为村里的姑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