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用刀叉，没人会笑话你的。”

他中家常菜馆就在公司同一座大厦里，三人落座后，听罗川贴周到地问安娜这个喜不喜，那个忌不忌，冯剑尧这电灯泡当的，觉得自己死自己都不冤枉。

“你好，他老提起我吗？是不是说我这个老板压榨他？”

人家小两忍受不了思念之苦，他这个兄弟的有什么立场介意？摆摆手，冯剑尧无所谓笑笑：“当然没关系，就一起吧，我带你们去这块地界最好吃的西红柿炒。”

“是啊，英国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一年四季都下雨，冷得很，我还是比较喜意大利。”

那两人以冯剑尧为话题，竟然聊得火朝天起来。那几年，罗川基本算是他的陪读，自然对他在英国的经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冯剑尧不上话也不想话，幸好菜很快就送了上来，把埋在中也少了几分灯泡的存在。

安娜落落大方地和冯剑尧握手：“你好，常听罗川提起你。”

以前

“剑尧呢？听说你和罗川一起在英国读的书？我三年前欧洲游学，在英国也呆了几个月，你在哪个城市？”

他知罗川得好吃，不需要别人告诉他。知后的情侣一定手牵着手甜甜地走着，冯剑尧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一当先地走在前面。

起来：“这位安娜，我女朋友。安娜，我上司兼好兄弟，冯剑尧，我妈的大儿。”

“剑尧在曼城，我记得你是在剑桥吧？”

“哈哈，你还是西红柿炒好者？罗川西红柿炒得最好吃了。”

“剑尧还是A餐吧？”伺候完了女朋友，罗川才想到他，随意问了一句，见冯剑尧，便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把菜都齐活了。

“是我不对，今天研究所临时和同事换了个班，本来是想给他个惊喜，没想到他约了你。”

其实，冯剑尧自己也知，他今天的反应都不怎么正常。虽然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但面上总是会照顾着女，本不会像今天这么失礼。也许是因为那是他好兄弟的未婚妻，所以他才那么拘谨？

不，那不是拘谨，那就是赤的不舒服，一顿饭吃得胃也不舒服，心也不舒服，又堵又涩，怎么正常得起来。

充满绅士风度地和安娜客了几句，女孩朗健谈，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冯剑尧对她的印象还算得上不错。

安娜情地制造着话题，冯剑尧却沉浸在自己沦落成一个一千瓦大电灯泡的凄苦情绪中，对她的话题兴趣缺缺。

“到饭了，”罗川了他们的对话中：“剑尧不好意思，是我没安排好，你介意我们三人一起午餐吗？”

人家女朋友来看罗川，他凑个什么闹？大不了明天再和男人午餐好了，至于脑一，就跟着他们一起来吗？

“我在国外呆久了，不怎么吃得惯中餐呢。”

“那倒没有，他就是一个工作狂，你不压榨他他也自我榨，毫不保留。”

冯剑尧再迟钝，也知自己这是吃醋了，无聊又幼稚的吃醋。他对他的好朋友起了不该有的念想，这念想包括着不可言说的占有，而这占有平时觉不到，但当这对小情侣肆无忌惮地在自己面前秀恩的时候，是再怎么也掩藏不了，也没办法继续自欺欺人——罗川帮她夹菜，帮她挑鱼刺，知她喝柠檬茶要去冰，冯剑尧看着自己的冰柠檬茶心里的酸涩快要膨胀得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