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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2/2)

日影西斜,倦鸟归巢,车队已行至芜苏城中。沈白原是搂着布老虎枕盹着,却听帘外杂了吆喝声言语声车蹄声,仿佛要在耳朵里擂起鼓来一般,当真是繁华喧闹,又听菀在耳边轻唤:“沈公,咱们到了。”廉姜也将沈白轻轻扶起,伺候他漱了;菀则替沈白理了衣饰,轻轻笼住发髻,将纱笠替他上,这才下了车。只见大大的酒字旗在楼前飘着,竟是一座华丽至极的彩楼,匾上镌着“把酒浣梦”四字,两旁一副对联说:“饮天上余人间多愁”。沈白笑他什么打油诗,便听一把声音在后笑:“芙侍卿可是累得不行,要人抱着才肯走了?”沈白知是赵沛,却并不知芙侍卿是谁,因怪:“芙侍卿是谁?也与我一同去么?”赵沛一听,只暗叹“有趣有趣”,上前一步,了一个“请”的手势。沈白亦是一笑,:“杞王,有劳了。”了店里,见着楼中南北各生两廊来,五阁相连,更有飞桥栏槛,纵横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隐隐传丝竹之声,更有声笑语,好不闹。小二见为首的赵沛衣饰

杞王赵沛与一应使前来接沈白京。濯香馆外站了两排卫,赵沛一袭蟒图靛蓝暗纹锻袍,腰上系着九联碧玉绦,着十二颗东珠的玉冠,悠悠坐在前院里喝茶。此时,一应用早已清装箱,在廉姜的督导之下放车中。前日里梅修与陆丘合并送来了一副回文诗图,让沈白在路上聊以解闷。廉姜便命随行的青芙红蕖两个童仆收了箱,安置妥当。见着天,菀又取了件湖折枝桃素熙纱的披风来,取了些心果脯之类的吃,用黑漆描金海棠提匣装了,放车里,预备着沈白路上用。沈白穿了一袭石青烟缎曲裾袍,腰上系着芙蓉绦,缀着竹梅双喜翡翠玉佩,外罩着素月影纱禅衣,项上挂着和田玉并青房长生缕,立于廊下,带着一纱笠遮面,挟着小弹弓,踮足眺望着濯香馆外。忽见绮枝执着一个红漆缠枝莲盒转门,因问:“绮枝,可看见了阿彤,他为何不来送我?”绮枝笑回:“今日楼主一早便门了,怕是不能来了。”沈白一听,神黯然,咬住下,再不言语。脚下桐阶照影,苔痕,恰似离人泪。

廉姜、菀扶了沈白上车。一同坐定,当下十车,连尾接,宛若游龙般直向山下去。沈白颇有些怏怏,一动不动的在布老虎上歪着,忽听蹄声渐,不觉喜上眉梢,忙掀开帘,却是白翁奔驰而来,“沈公,主不能亲来,只教我将这匣予你,望公万万珍重。”遂将一黑漆雕梅纹的匣递予沈白。却是一琴谱,扉页是新补的,上面写了“白香”二字,页脚还压着一朵胭脂的玫瑰,沈白心中痛,红着:“阿彤可还有其他话对我说么?”白翁笑:“主只说,望沈公万万保重,再无别话了。我也劝公一句,若是有缘,自是后会有期的,也不必挂心太过。”沈白忍泪应:“那你也替我捎一句话去,就说我记得他的话,也望他记得。”说着要廉姜取来玫瑰胭脂糖,亲自用手绢包了几块,递予白翁,哽:“只教阿彤把这个吃了,我、我也再没别的话了。”白翁将东西收好,便扬鞭而去,香尘一路,芳草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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