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有一张和母亲一样的脸！他不要宋豪用看另一个人的神看自己！他是宋嘉文，是和陈小莹不一样的人！这疤痕虽然破坏了他的容貌，却把自己和母亲彻底地区分开。

嘉文一边放下心，一边又忍不住失落。他还把自己当孩，所以不自己什麽，他都是纵著的。

“以後有机会把这疤除掉。容手术应该能去掉。”宋豪喃喃地说。

嘉文执拗地说：“这才像男人。”

宋豪的神经瞬间绷起来，厉声问：“怎麽回事？”

机场在郊外，离城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一带有山，去机场的路就有一段环山，因为地形所限，没有修速，只修了一级公路。

司机著急地回答：“走平路时不明显，刚一下陡坡就不灵了。昨天都好好的！”他快速地打方向盘，往路边的栏杆靠去，想利用慢慢减速停车。

宋豪拨了电话，刚接通，一辆货车猛然撞上来。随著一声响，轿车被

三人大吃一惊。

宋豪有些震惊。嘉文则满面通红，羞愧地低下。会被他讨厌吧？怎麽就不住自己呢？

宋豪诧异地说：“脸上有疤不好看。”

宋豪摸了摸他的发，柔声问：“还在生爸爸的气？”

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要证明：自己长大了，是可以和他并肩的男人，而不是要他照顾心的小孩。

送小孩走，他也不好受。

车走到下坡时，司机突然说：“豪哥，刹车失灵了！”

嘉文被他的笑容蛊惑了，忽然搂住他的脖，将自己的贴到他的上。男人的嘴很温很柔，带了淡淡的烟草味。嘉文心如擂鼓，试探著住，探一小节。

被顾青山这麽一说，他彻底蔫了。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拼命咬住牙，才忍住了不甘的泪。

开始，宋豪还带著笑任由嘉文。当伸嘴里时，便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舍不得爸爸吗？爸爸也舍不得你。”宋豪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是充满怜的。那长辈对晚辈、成人对小孩的怜。

嘉文摇摇。

宋豪抬起嘉文的脸，修长的指尖在瓷白的肤上挲。

宋豪对抗，其使嘉文很心虚。他害怕真的成为宋豪的累赘，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爸爸。

如果只有离开他，才能帮助到他，自己也只有离开。

第二天，宋豪和顾青山送嘉文去机场。他们三人和司机坐一辆车，後面跟的一辆车坐了四个保镖。

嘉文委屈地看了他一，垂下帘，望著地面不说话。

宋豪搂住小孩。嘉文顺势靠在他的肩上。

门被推开，宋豪轻手轻脚地走来，坐到嘉文边。

“爸爸不在边，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有什麽事给我打电话？”他想起当年跑路小孩追来的情景──这许多年，他们从来没分开过，现在要送他走，真是舍不得啊。

嘉文忐忑地揪住衣服下摆，像等待宣判似的。

可惜宋豪并不懂。只当他是在撒。

“不要，我要留著。”嘉文立刻语气凶悍地反对。

两人沈默地相拥了一会儿。

宋豪笑起来，充满了怜惜。

小孩一双黑眸，雾弥漫，那说还休千回百转的情意，仿佛不小心便会化作泪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