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视线从他上移开，随即看到书上一行字。

“四哥还不歇息？”胤禩也没起相迎，显得极随意，声音也带着的倦意，仿佛随时都要睡着，一半的发还披散着，浑然不似白天那个贵气清俊的皇，却有说不的味。

李氏噎了一下，一肚打探的话没能说来。

胤禛了他的手，示意他清醒一些，转拿来净的布巾，覆在他上，轻轻拭。

敲门声轻响。

门被推开，果然是胤禛。

“小八，发还没，这么睡下去会得风症的，醒醒。”

“少为纨绔弟，极繁华，好舍，好婢，好娈童，好鲜衣，好，好骏，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好古董，好鸟，兼以茶橘，书蠹诗，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胤禩：“此人叫张岱，乃前朝人，这是他给自己写的墓志铭，余下介绍一些风人情，可作闲暇消遣……”

“怎么看起这无用的书，尽是些荒之辞。”

胤禛啼笑皆非，却还是去摇他。

娈童二字，让胤禛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皱起眉。

胤禩被那温柔的得愈发昏沉，只想就这么闭上睛，他本也不是如此惫懒的人，只是在这庄上住的时日多了，万事无须费心，神仙一般逍遥

那拉氏转向来禀报的丫鬟，和声：“秋了，夜里天凉，你去问问小勤，爷和八爷的衣用度够不够，若是不够，就捎些过去，爷的衣裳，八爷怕是穿不惯，到时候上八爷府上，跟家要一些。”

氏拧了拧绣帕，半晌笑：“福晋，爷已经有十来天没回府住了，这近郊别庄，从前也没听说有多漂亮，莫非是庄里住了哪位女，让爷连忘返？”

“四哥来罢。”这个时辰在庄上，会敲门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李氏是康熙三十五年的府，次年就生下二阿哥弘盼，她虽并不如何，却是康熙亲自指给胤禛的侧福晋，加上一举得男，在府里也算颇得，便不大把福晋那拉氏放在里。

胤禩笑：“左右不在京里，也不用那么讲究。”

真是个贤良淑德的正室福晋，过两年又有新人府，看你到时还如何大度！

那拉氏看了她一，声音平淡无波。

李氏暗恨，却只能低下。“是。”

胤禩握了本书，斜靠在榻上，有些昏昏睡。

他走过去关了窗，又在床前坐下。

“是。”丫鬟应声退下。

胤禩被他晃醒，神有些迷茫，少年的脸近似委屈的神，好像在谴责他连自己睡觉都不让。

“在庄里住的，还有八爷。”

“这轻佻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去，只怕要被人笑话，说我们府的人不识大。”那拉氏淡淡。

声音渐小，胤禛抬，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阖上，手里还维持着握书的姿态。

李氏暗自冷笑，一边又为自己刚才失言被责而懊恼不已。

“怎的穿得这么少，还开着窗。”胤禛一就看见他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扣还没系好，松松地了一片白皙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