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青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他拿不准徐闪亮是在耍他还是这会儿只是迟到了，但他要继续呆在这里，保不齐明天大家就会传遍校园说数院的那个周老师，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其实是个喜偷看别人的大变态，连老太太都不放过。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电光火石之间，周鹤青梗着脖：“我是来应征模的。”

闪亮的恶趣味：“隔院不是在招模么，今天下午就有一节，我准备去试试。”

徐闪亮就不兴了：“周老师，我知您现在事业有成，但我们非亲非故的，您就要给我钱算什么事呢？如果真的想资助贫困大学生，我建议你去扶贫办或者研究生办公室问问。”他说完把筷一放就走了。

他到院教学楼下的时候，也确实在布告栏下看见招聘模的公告，这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他踱步到画室外，那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碳素笔在画布上挲的沙沙声。远远的，能看见一个颜极淡的胴立在画室中央，周围坐了一圈学生，周鹤青看不大清，就忍不住又上前了些，等站在门，才看明白了，那哪里是徐闪亮，只是一个胖且白的老太太，就连忙捂着睛往旁边去。

“不行！”周鹤青断然拒绝，他声音有些大，惊得旁边的学生纷纷看过来，这才一把握手中筷，压低声音：“不行，不准去。”一想到徐闪亮要光着示于人前，他心无名火就烧得特别旺。天知徐闪亮的是多么的妙，那群臭小不仅要描绘下来，说不定晚上还会什么格的举动，他就怎么都不是滋味。

徐闪亮偏过撑着脑袋玩味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哦，如今世变了，他小周老师的话已经不得数了，周鹤青就想，为什么不行呢，他想不来，脆：“反正就是不行，我不许。”

周鹤青坐在堂，一会儿想，他两好时就喊人家小周老师，他两掰了，就喊人家周老师，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一会儿又想，不会真的去院当模特了吧，那些小兔崽一定会找他要联系方式的！

他把大啃完，剩下的也不太想吃了，就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周鹤青。

徐闪亮就又问他：“你站在什么立场不许？”意思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关你事。

周鹤青不是不知他的潜台词，他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两，便把餐盘往前面一推，又挨着徐闪亮坐下，压低声音：“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缺钱的话，跟我直接说一声就行了，用得着这么费劲么。”

有老师走来，问他什么，要找谁？倒是里面那个老太太看起来气呼呼的，拿一旁的毯把自己裹起来不了。画人素描这事么，即便是为艺术献，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尴尬。周鹤青没见着徐闪亮，面对院老师的话他也答不个所以然来，里的学生正在安抚老太太，余下的人都用看变态的目光盯着周鹤青。

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说：“这不就是传说中那个数院特别帅的老师吗？他怎么到这来了。”

可他那么大一个大个杵在门，想不被发现都很难。

用过午饭，他在办公室坐立不安，时不时瞥向腕表，一到下午一半，院要开始上人素描课了，他就不停蹄地往那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