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里竟是些外卖盒，堆在一，也不知几天没有理了，但随便扫一，就知这人吃的不多。周鹤青弯腰去倒腾垃圾，徐闪亮说：“哎呀你别了，过几天叫个阿姨来打扫就行了。”

“闪亮。”他也确实这么了。

听他这样说，周鹤青就知这家伙估计几天没门，缩在家里邋里邋遢的，心里没来由地就蹿起了一团火，“你看你这都过的什么日！”语气凶的。

阵阵发痛，咙涩难耐。

他锁好自行车，被风得隐隐发痛，全然忘了自己有门钥匙，像个莽撞的脑发的中生，等在心仪的人家楼下，就为了让他推开窗远远瞧上那么一打声招呼。

周鹤青拧着眉，拉过他的手去摸他额。

下才八，连月亮都还来不及挂上枝，他会去哪里呢。

周鹤青再也呆不下去，拉开门逃了去，周母在后叠声问：“你跑哪去？”周鹤青却不理，三步并两步下楼梯，一转就消失在楼宇。

周鹤青一下就有些无措起来。

徐闪亮就抬手把气开着了，却没去穿衣服，坐在旋转板凳上，往被里了一气，小心地喝了一，问：“阿姨好些了么？”

二楼的窗帘闭着，窥不到一光亮。

徐闪亮喝下后，脸上泛了红，这才看起来像个活人，他嘴往垃圾桶那边一努：“吃了呀，那不是么。”

徐闪亮就有些不乐意了，“我一直这样的。”他满腹委屈地看了周鹤青一，小声嘟囔：“你这么凶什么。

周鹤青在风里跑得翘，下似乎有被吓到了，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可脸却有红了。天太黑，徐闪亮有看不清，他撑在窗沿上笑眯眯：“你站在那里什么？上来呀。哦，你没带钥匙？我给你开门。”

他起初在学校里理工作，可终究是忍不住，一路骑着单车风驰电掣跑到徐闪亮家楼下，远远的，瞧着那间公寓没有光，浑的沸腾的血逐渐冷却，一路上，他想了千百碰见徐闪亮的情形，却没想过对方会不会不在家。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徐闪亮站在他后，只要他回，就能握他的手。

徐闪亮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冷不丁地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起初以为是梦，等到半醒半梦时，又听人喊了一声，便爬起来拉开窗帘。

那扇窗帘被“唰”地一下拉开了，他朝思暮想的脸。

他穿的很少，睡衣看起来宽宽阔阔的，一走起来，人影就在里面晃动，也有可能是他太瘦了。周鹤青一回发现徐闪亮这么瘦，是真的瘦，真丝睡衣贴在他的肌肤上，能看见起伏的蝴蝶骨和料峭的肩。屋里没开气，徐闪亮有哆嗦，他把睡衣领拢起来，又去厨房少了开。像是等不及似的，将将烧了两杯，一杯递给周鹤青，一杯捧在手心里，他整个人才看起来好，不再打哆嗦了。

徐闪亮侧过避开了：“没发烧。”

周鹤青摸了摸，手底冰冷一片，“快去加件衣服，不然把气开着。”

周鹤青“嗯”了一声，又站起来去检查冰箱，果不其然冰箱里空空如也。他似乎是极生气，又忍着，“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他把双手拢在嘴前，起来，朝闭的卧室窗又喊了一声：“徐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