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闪亮是凌晨五回到公寓的。

再后来，闪亮就记不太清了

徐闪亮咆哮：“我告诉你徐青！你活该断绝孙！你大儿是不折不扣的同恋！你小儿也是！就连你那未生的孙，都他妈不是我的！”声音之大，惹得原本寂静的徐宅吵闹起来，佣人们纷纷走自己的房间，却被掌事的主呵斥回去。

徐父站起来扇了闪亮一掌，随之怒喝：“你在胡说八些什么！”

把外面漉漉的外脱掉，及至浸了的衣、内衣，他连内都一并脱掉，赤条条钻被窝里，钻到周鹤青怀里去。几乎是钻去的瞬间，周鹤青就醒了，迷蒙着到怀里多了个不常理牌的祖宗，也只能无奈苦笑着把人搂得更。

他觉得冷，即便是回到了气充足的室内，他仍觉得冷，牙齿上下打着寒颤，连骨关节都变得梆梆的。

徐闪亮撅着嘴，拿冰冷的脸颊蹭周鹤青的脖颈，小声：“冷。”又把手来从睡衣底下伸过去圈住周鹤青的腰，两条也张开来，八爪鱼似的挂到周鹤青上去。

那时候天刚泛起鱼肚白，到都是雾蒙蒙一片，路灯经历了一晚上的辛苦劳作，终于在晨辉第一缕光线的时候“啪”一声熄灭了。

笑：“是不是要让我妈妈知，她人究竟是有多失败！不止自己的儿是别人的私生，就连她的孙也是别人的私生吗？！”

从肤相贴的地方滋生的通过心脏经到四肢百骸，令他骨都起来，也才觉得原来自己是活着的。可是闪亮仍觉得不满足，他窝在周鹤青怀里，去解那些胡搅蛮缠的纽扣，一颗又一颗，从膛到下腹，又去脱周鹤青的。

闪亮转就走，二楼走廊上，他哥哥正在拐角抱臂看他，说不清是仇视还是什么，见他来冷哼一声又屋去了，而徐母的房门却一直关着。

他从徐宅跑来的时候已经十一了，半山腰上黑漆漆的，没有车，只有几盏路灯零星亮着。夜晚的寒气降下来，沉甸甸地将他裹住，空中似乎飘起了雨还是雪，风那么大，他觉自己都快要被冻僵了。

黑暗里，周鹤青缩在被里熟睡，闪亮站在床边不不顾地开始脱衣服。

徐闪亮想。

周鹤青憋不住了，闭着睛笑声来，在被里捉徐闪亮作的手，“你|不疼了？是谁跟我说他|疼来着？”

他乎乎的小兄弟挨到周鹤青上，周鹤青便明白他不想，就把人牢牢搂住，拍了大白|一掌：“谁叫你不穿衣服睡觉当然冷了。”

37.

怎么会那么啊？

他笑的大声，一边走一边脸上的珠，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珠连绵不绝，怎么都不完净。他愤恨地朝天嘶吼，也终于不再自欺欺人，蹲在地上抱痛哭。

我可去你妈的吧。

可是啊，克制不住地，是从骨里，打心窝里涌来的舒畅快。憋了那么些年的话那么些年的情绪一下薄来，令他觉得区区寒冷都算不得什么事了。他只要想起他爸那震惊错愕、愤懑羞耻的表情，他就止不住想笑。笑着笑着，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甚至一蹦三尺去碰路边横生来的枝叶。那枝桠上挂满了悬而未坠的滴，晃动着打过来，兜了徐闪亮满满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