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闪亮挨着他旁边坐下。

周鹤青没有说话，他呼平缓，目光随着手指动，顷刻间读了一页翻面过去，却发现自己本不记得上页说了些什么，脑里一时糟糟的。

周鹤青顿了顿，答：“不是。”

“我听说你不太喜那个抢了你名额的人。”

日升了又落，徐闪亮靠着黄问羽从姜山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带着几个人趁黑灯瞎火麻袋把抢了周鹤青名额的那个人打了一顿。

“所以你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他说着，赖在周鹤青上摇了摇。

他这几日对着周鹤青时不时挨挨蹭蹭，周鹤青竟也习惯了，对于这亲密的接也不那么排斥了，索放任自。

他看起来的时候毫不费力，用手划拉着，几乎是一目十行的速度。能读到这程度，怕是为了学英语下了不少功夫。徐闪亮从背后环住周鹤青，又把下搁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小声说：“你是不是很想去国？”

“没有。”

他站在公寓楼门，把上蹭的泥灰全拍净，又对着防盗门上的一反光理了理领和发型，这才掏钥匙门。

工也可以啊。非要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得罪大导师，以后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他像是一夜之间被架空了势力的太，唯一的活计就是每周一次的选修课。在H大这样的学校里，会有许许多多的周鹤青，这个不行，下个上，独独不缺他这个周鹤青。

他抬起来，飞快地在周鹤青的脖上亲了一下，随即将周鹤青楼得的，似乎是在害羞，但又更像是害怕周鹤青会就此跑掉。

他时常想，为什么老天爷要选择他来历经这一切艰难苦楚，这些痛苦抉择。母亲生病是，签下卖契是，因为学生打架局是，被迫卷变态两兄弟的恩怨情仇是，奈何好不容易有件好事要落在自己上，偏偏被这些绊住了手脚，空有一才华无法施展拳脚也是。怎么他这么多年付的努力分

“我找人把他打了一顿。”

闪亮看着他的睛：“你骗人，你明明就很想去国。”

“没有。”徐闪亮把摇得像拨浪鼓，“我们把他麻袋扔医院旁边的小树林里了。”

周鹤青心里一团火无端烧起来，压了几次差没压下去，脆甩手站起来：“我去睡觉了。”却被闪亮拉住了手，他坐在地上仰起，鹿一样的眸里充满了倔和委屈：“你不可以去，伯母还在生病，还没等到合适的肾源，你不可以去。”

徐闪亮像是没听到他回答，自顾自说：“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徐闪亮走上楼去，便见懒人沙发旁摆了好几摞书，细细看来，应该是周鹤青搬空了书房，准备趁闲暇时光挨个读遍了。他拿了一本全英文的，靠在落地灯旁，随手翻开一页，也没抬说：“回啦？”

周鹤青叹了气，把书阖上，又叫徐闪亮坐好：“我没有伤心，也没有想去国，所以请你不要再多余的事情。”

屋里静悄悄黑黝黝的，唯独二楼一光亮。

周鹤青觉得好笑，他还没委屈上，徐闪亮倒先委屈上了，他压着怒火：“我没有说我要去。”

“……”

周鹤青转过去看他：“他受伤很严重吗？你们就把他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