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幼稚、蛮横、不讲理，听得徐鸣远忍不住一笑：“你得了我，还能得了周老师？再说了，你这都打了警察局，人家周老师知会家长一声怎么了？合情合理。”

是了，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一条狗有没有犯过错，恐怕只有徐鸣远这么无聊的人了。他在意闪亮的每一个举动，从小到大，只要揪住一小错就会上报。哪怕他得到一奖励，甚至只是自己喜的事，徐鸣远也要来挖苦讥讽。

这幢屋里的人们已经全醒过来了，保姆阿姨在厨房忙着早餐，有佣人在园里修剪枝桠。徐母抱着狗在院里玩耍，徐鸣远便站在一旁同她说话，多么母慈孝令人动容的场景啊。

“是你不要他的。”

“闭嘴。”他转过来，目光直视后视镜，“你唱歌真的很难听。”

徐父走近他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站着甚么，下去吃早饭。”

徐家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坐山傍海，从外间台看过去，能看见天相接的地平线和山间郁郁葱葱的古树。

徐闪亮自打上大学以后就几乎不怎么回家了，即使回来也多呆个一两天就要走。他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果断拿了一净的衣服退来，随便拧开一件客房锁了门去洗澡。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相反，见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小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兴的。

“嗯哼。”

一家人在饭桌前坐定。

闪亮下了车，径直往里走，偶有佣人对他示意，在看见走在他后的徐鸣远时却躬：“徐少。”

楼上传来关门声，徐父穿着家居服来，一便瞧见了闪亮，他笑呵呵：“闪亮回来啦。”他今年已经快六十了，大抵是勤于锻炼的缘故，他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年轻许多，只是角横生的一些细纹掩藏不了岁月的痕迹。

“那你就不应该再和他有联系！”

直到这时，徐闪亮才和徐母打了个照面，他着说：“妈妈早。”

伤经了，变得不再那么可怖，泡胀的舒适打消了一夜未眠的疲惫，长袖扯下遮住伤。他还有一场仗要打，是半不能把自己的弱暴在人前的。

徐闪亮把脏衣服扔垃圾桶里，刷了牙，把发得半打着呵欠下了楼。

徐母一笑，“是是是，我儿

“哟。”徐鸣远了声哨，他抬起看了一后视镜里的闪亮，“你舍得跟我讲话了。”

说话间，车上了盘山公路。

他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错来，徐闪亮捶了一下椅背：“你知我在说什么！”

起来的歌。

徐闪亮仰乖巧：“爸爸早。”

“分手的恋人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确实到了，但谁知偏偏又有人求我把他找回来让给他呢。如果你再变态那么一，我几乎就要以为你的是我了。那叫什么，得不到我，就要得到我曾经用过的？”

“是吗？”徐鸣远也喝了一，“妈妈，这哪里淡了，您啊，平时少吃味重的东西，对不好。”

闪亮站在楼梯拐角看了会。

徐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弯腰把狗放下了，举起调羹喝了两粥，“张妈，今天这粥味有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