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等到周鹤青赶到警局，一就瞧见了缩在拘留室角落里打瞌睡的闪亮。他蹲在那里，双手抱臂叠放在膝盖上，埋着脑袋，偶尔困得狠了一坐下去，迷茫地抬起来又慌里慌张地重新蹲好。

通话又断了。

周鹤青伸了个懒腰，把电脑关了，准备回去睡觉。

这边蹲了五个，对面蹲了四个，伤得最轻的也比徐闪亮好不到哪去。这边看起来像是校园里的小混混，那边那几个完全就是社会青年了。一个个虽然被揍得惨，但是目光却一个赛一个的凶狠，齐齐瞪着绿不说话。见来了两个年轻老师，又不老实起来，睛倒吊着去睥睨，嘴里发不屑的嘘声。

可惜徐闪亮没有听见，这会儿他正把手机拿到前自言自语：“这破手机，怎么又坏了？是不是了？”

还是那一群人都醉了。

周鹤青怕自己搞不定，又把睡得正熟的姜山了起来。

闪亮听见有人来，甫一抬，见是周鹤青，当下冲他绽个笑脸来，甚是丑陋，却带着三分欣喜，六分讨好，还有一分，却是酒后脑不清的痴傻。

姜山一听了这事，连忙从床上下来，踩了双鞋就往外跑，一路和周鹤青风尘仆仆往派所赶。

周鹤青没有说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周鹤青老师吗？这里是XX区公安局……”

“你还不接我电话！”

徐闪亮登时就不乐意了，“噌”一下站起来，却因为蹲久了麻，还没站直就扶着墙哎呦哎呦叫唤着重新蹲了回去。

“王八，你就是个王八！”

周鹤青抬望去，一排五个，就属他最狼狈，想必打架时也是冲了阵。

周鹤青以为又是徐闪亮那个小傻，闭着睛把手机贴到耳朵上，怒气冲冲地“喂？”了一声，对面很快响起一个陌生的年轻男的声音。

他看见徐鸣远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有一难以言说的微小的失望，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抓住情绪的尾，那失望的觉便稍纵即逝了。

他发型糟糟的，短袖上衣被人从领扯破了一个大，脸上青了一块，颧骨翘得老，胳膊也被划伤掌长的红痕，外翻形状狰狞，微一用力，就渗血珠来。还有些别的，细小的伤都被他藏起来了。

周鹤青退界面，手指在徐鸣远的名字上犹豫了一会，了去【你弟弟喝醉了。】

周鹤青笑了一下。

“上完就跑，你知我都疼吗？”

约莫到了半夜三，放在枕旁的手机兀自震动起来。

“什么什么你们！”提警的小巡警站在中间维持秩序：“双手抱，都给我老实蹲好了，是不是还想再打一架？低下去！”

姜山首当其冲冲上去，对着本校那一排学生挨个了脑袋，边打边骂：“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学人打架闹事了。”到徐闪亮的时候，他

【以后这生病喝酒的小事情呢，就不用告诉我了。】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微信，你一条都不看！”

13.

那边没回短信，徐闪亮也没再给他打扰电话。

手机“叮”一声，显示来了一条信息。

周鹤青摇摇，下定决心不理这对神经质兄弟，把东西收拾好就回博士楼睡觉了。

“早餐都不陪我吃！”